還沒等聶遠說話,方忠就舉起了手,示意他不要伸張。
“兄弟,這件事最好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人多眼雜,萬一被有心人知道了,後果可就說不好了。”方忠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顯得有些緊張。
不過聶遠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興奮,其實聶遠自己雖然對自身的改變有點莫名的驚恐,但他也知道,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生存,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隻會讓自己比別人多一分活下來的希望。
“不止這些,我還發現自己的速度變快了。我在四下沒人的時候試了一下,隻要輕輕一躍,就可以跳上十米高的山崖。”說完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之色。
“也就是說我倆有了你所說的練氣士的能力了?”聶遠滿臉狐疑的看著方忠。
“這個不好說,那些練氣士都是傳說中的人物。傳說他們跺跺腳一座山峰直接化為齏粉。”說完一臉向往。
方忠繼續說道:“我要是能成為一名練氣士就好了,可惜族老說我資質不夠,其實我知道是村中的名額不夠,我和族老的長孫一樣大,但每年村中隻能送一個人去大部落,運氣好被祭司大人們看上的話就可以修煉了。”
聶遠不解的問:“你就不會等下一年嗎?幹嘛非得和那個什麼族老的長孫爭一時之長短。”
“哎…也怪我當時太年輕氣盛了,下一年?下一年我就在這了。”說完一攤手臉上浮現出一絲黯然。
“沒事,隻要你還活著,就總會有機會的。我看你就是那塊料。”聶遠說完拍了拍他那牛一樣的肩膀。
“嘿嘿,你懂個啥。你知道的還沒我多呢!”這個家夥好像天生不會傷心,那些陳年傷心事並不能影響他的情緒。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嘶吼。
“啊…..乖孫女,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你不能丟下爺爺一個人走啊……….”
聶遠和方忠聞聲急忙跑了出去,四下一打聽才知道。老張頭的孫女小婷婷因為傷勢過重藥石無靈,就在剛才去世了。
其實營裏懂醫術的謝老漢早就說過,小婷婷的傷傷及心脈,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早走晚走隻是時間問題。
唯一的親人離世讓老張頭變得與以往有些不太一樣,而聶遠再次從這個遲暮老人的身上感覺到了那股攝人的氣息。
來送小婷婷最後一程的人除了聶遠和方忠就再無第三個人了。方忠雖然為人粗獷豪邁,但心思細膩,知道老張頭的難處。聶遠則純粹是跟著方忠來的。
至於其他人,由於老張頭是礦山營的管帶,在營裏眾人的心目中和“二鬼子”沒啥區別,雖然老張頭平時為人很好,但人性就是這樣。
老張頭脫下自己身上的棉布長袍,把小婷婷瘦弱的身軀裹在裏麵。緊緊的抱在懷裏向山穀深處走去。
聶遠和方忠互相看了一眼,邁步跟了下去。
“小婷說你長得像他哥哥,她很喜歡你。隻是…….哎”老張頭說著又擦了一下眼角,一滴渾濁的淚自空中落下。
我朝方忠看了一眼,後者一努嘴輕聲說:“說你呢,我說怎麼你剛來的時候看著眼熟,原來是這麼回事,小婷婷的哥哥剛來沒幾天就傷重不愈死了。那可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
“怎麼受的傷?”聶遠同樣小聲問了一句。
方忠一臉“你白癡啊”的表情,但還是回答了聶遠:“妖族犯境,老張頭他們家世代習武,自然要反抗。結果就這樣啦。”
真不知道方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但想想就釋然了,八卦向來是人類的天性。特別是像方忠這種性格外向的人,多知道些事,並不奇怪。
一直走出了礦山,老張頭才在一處矮丘旁停了下來。
隻見老張頭對著一個小土丘嗚咽道:“二娃子,爺爺沒替你照顧好妹妹。你在下麵可要照顧好她啊,別再讓她受什麼委屈了。我………”
老張頭實在說不下去了,聶遠知道,此刻的老張頭內心之中的煎熬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聶遠和方忠提起鐵鍬,在他們麵前的土丘旁邊開始動手挖坑。倆人的體質經過玄晶果的熬煉,早已遠非常人可比。挖起坑來就和鏟沙子一樣輕鬆。
他們沒注意的是,此時身後的老張頭目光一凝。似有所思。
待到將小婷婷的遺體掩埋好準備離開的時候,老張頭忽然說道。
“你們不要回去了,玄晶果的力量你們目前是無法消化幹淨的。普通人看不出來,不代表那些妖族也看不出來。”說完一臉凝重的看著兩人。
聶遠二人渾身一震,心道這老家夥是這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