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喜歡的顏色是藍色,天空的藍色。
在女人還是孩子的時候,給她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一幕,是哪個被叫做‘自己母親’的女人上了別的男人的車的時候,那回頭看向自己的一眼。
車是天空藍的。
從那以後,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上了這種對於她來說滿是罪惡的色彩。
藍色的折紙鶴,藍色的小星星,藍色的連衣裙,藍色的小飾品。。。。。。
女人一直一直都喜歡上了淡藍色。
女人自從‘哪個母親’消失以後,就與身為普通公司領著普通薪水幹著普通的小職員工作的父親相依為命,靠父親掙錢養家,靠父親每天做飯給她吃,靠父親收拾屋子。。。。。。
兒時的女人一度覺得,自己的父親無所不能,他是自己的天,自己的一切,自己應該聽從父親的一切勸誡與要求,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報答父親,才能幫助父親分擔一點點壓力——但她從沒想過應該從幫助做家務這方麵解決這個問題。
也許是否極泰來或者是苦盡甘來或者是時來運轉又也許是造化弄人,她父親在‘那個母親’消失不到半個月以後,就在自己上司意外車禍之後,被火速提拔為部門經理,更是在一個月後,升任地區負責人。
有很多人都在背後議論她父親一定是和他那個美女上司有一腿,而兒時的女人為了這件事,舉著菜刀追殺了那個嚼舌根的四十來歲的黃臉婆三條街,最後要不是警察和下班回家的她父親同時出現,也許那個黃臉婆就要被追上,並且被活活砍死。
沒人敢攔這兒時的女人,因為她臉上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木然並且理所當然的表情。
“嚼爸爸舌根的人,不需要活著。”
不過還好,看在自己父親是大企業高層的麵子上,當然也可能是看在她父親私下送給被追殺的黃臉婆和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不菲的封口費上,誰都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直接被當成居民間矛盾私了告終。
不過自那以後,就再沒人敢在背後嚼女人父親的舌根,當然也許是嚼了也沒被女人聽見罷了。
女人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當初那種小幸福,小女人的節奏,但還是有了細微的變化。
這個變化,來自女人的父親。
女人的父親自從妻子離自己而去以後,即便升職加薪換洋車洋房,也沒有在娶第二個老婆,而是一心一意的照顧自己的女兒——隻有五歲的女兒。
這個狀態要是能一直持續下去,他絕對稱得上我等男同胞的典範與楷模,忠於妻子(即便妻子不忠),熱愛家庭(即便家庭殘破不堪),對子女無微不至的關懷(即便女兒可能有某種可怕的偏執症),對工作上心用心(即便自己有個美女上司)。甚至在他的帶領下,公司在這一地區的影響越來越大。
他的才能,終於得以顯現。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壓力越來越大,男人對待自己女兒的心理也發生了變化,可怕的轉變,正如當年考慮伸手收下金幣的猶大,偷偷給魔盒開啟一絲縫隙潘多拉,宣誓複仇消滅亡靈的阿爾薩斯,為了自由出賣雷諾的泰克斯芬利。。。。。。。
好吧在這麼嚴肅地一章裏適當的娛樂應該不過分吧?
兒時的女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每當她像前些年一樣的當父親回家後就撲到他身上,掛在他脖子上,親他的臉頰和耳朵;或者當他倆在一起看電視時自己撒嬌的擠進父親的懷裏,蜷在哪裏笑的嘻嘻哈哈;再或者在自己洗澡的時候,拉著父親讓他幫自己洗頭發搓背,每當這些時候,父親已經不再像當初那樣痛快的答應或者溺愛的揉著自己的頭,反而有些畏懼的往後縮,不是語氣上,而是身體上。
你們懂了嗎?
兒時的女人害怕了,她在躲閃的父親身上看到了那抹淡藍色。
而她的父親也已經無法再將已經九歲的女人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待,而是越來越將她看成自己妻子的代替品。
他將自己妻子留下的衣物,從內衣到襯衫再到皮草,全都交給了自己的女兒,讓他女兒穿上,看著自己的女兒一臉不情願的穿著大了好幾號的衣服,還小的身體因為衣服太大而不能完全遮蔽,女人的父親覺得,自己就要犯罪了,不論是憲法還是道德底線都要被他違背了。
女人此時已經九歲,已經算作少女初長成,她完美的繼承了來自母親的美貌基因,小尖臉,大眼睛,完美的黃金比例身材,雖然還沒發育完全,但已經算是美人胚子。
而當她看到自己父親眼裏那個穿著‘那個母親’的衣服的自己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對於父親好像也不是單純的依戀了。
兒時的女人依戀父親,濃重的戀父情結加之完全崩壞的家庭,是這股感情扭曲成一種毀三觀的形態。
女人的父親愛著女兒,沒能給自己女兒一個完整家庭的愧疚,對妻子的愛,還有越來越像妻子的女兒,也終於將他的完全攪入錯亂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