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雅孤零零的站在院子裏,聽著外麵傳進來的歡聲笑語,臉上卻是一片寂繆,難言心中的失落和傷心。
林永星鄉試中取得了第三十七名的好成績,這讓林老爺林太太喜出望外,林府張燈結彩為他慶祝,仿佛過節一般,但是她這個林家的姑娘,卻依舊被關在自己的院子裏,連出去看一眼都不被允許。
“姑娘,您還是回房休息吧!”香茉看著有些魔怔的林舒雅,輕聲道:“太陽已經落山了,天氣也涼了下來,小心身子!”
“還有人關心我的死活嗎?”林舒雅冷冷的反問一聲,然後揮揮手,道:“好了,你什麼都別說了,讓我一個人清靜一會吧!”
“姑娘!”香茉叫了一聲,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隻能無可奈何的退下,讓林舒雅獨自一人站在有些蕭瑟的秋風之中。
“表妹!”不知道站了有多久,林舒雅聽到一聲日思夜想的聲音,她猛地轉頭,卻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正有些狼狽的騎在牆頭,卻是她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的吳懷宇。
林家設宴,吳太太理所當然的也帶了兒子前來慶祝。吳懷宇今日有話想要和林舒雅說,可未曾想在容熙院卻見不到林舒雅,而她的庶妹吳懷柔要找林舒雅說話,也林太太以林舒雅身子不舒服,正在養病為由回拒了,吳懷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才冒險,乘著所有的人正在圍著林老太太說討喜話的當口,偷偷的翻了圍牆。
“表哥!”仿佛做賊一般的拉著吳懷宇進了自己的閨房,林舒雅叫了一聲之後,就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距離上一次見吳懷宇不過隔了三個多月,卻讓林舒雅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以為自己已經幹涸的眼眶中又盈滿了眼淚。
“你這是怎麼了?”剛剛在外麵,天色以外,並沒有看清楚林舒雅的樣子,這會到了光亮處,消瘦得不成樣子的林舒雅還真的是把沒有心理準備的吳懷宇給嚇了一跳,他這一個多月來為了避諱,並沒有到林家,而吳懷柔也沒有收到林舒雅的信息,原以為是林舒雅和他心有靈犀,現在看來卻是林家出了他不知道的變故。
“我……”吳懷宇這麼一問,林舒雅悲從心來,這一個多月的日子是她今生最難熬的日子,林太太以她準備待嫁為由,將她關在了院子裏,更派了幾個信得過,力氣又大的婆子守門,別說是出府,就連院子也別想出去。為了防止她派身邊的人出去送信,和吳懷宇暗通曲款,她身邊的丫鬟婆子也被禁止出入,就連吃飯也都是專門有人給她送,徹底杜絕了她和外界聯絡的可能性。
林舒雅怎麼都不甘心就那麼順從父母的安排,想方設法的往外麵送信,結果是她身邊的丫鬟婆子被林太太一頓板子下去,受傷不說,還直接被攆到了莊子上,她現在身邊除了香茉之外,一個信得過的人都沒有。
在向外麵送信不果之後,林舒雅鬧著要絕食自殺,而林太太隻過來看了她一眼,告訴她婚期改在了二月十六,還說她尋死覓活於事無補,讓她自己好好思量,多餘的話卻是一句都沒有說。當然,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尤其是她所信任的香茉,都被敲打了一頓,林太太警告她們,但凡她有任何的差錯,這一院子的人都得給她陪葬。
被嚇壞了的香茉等人紛紛勸說著她,而她也真的狠不下心來一死了之,所謂的絕食不過是威脅的手段而已,見沒有任何成效,也就老老實實地進食了,但是因為心情絕壞,她還是急劇的瘦了下來。
“表妹,你別隻會哭啊!你快和我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看著哭成了淚人兒的林舒雅,吳懷宇心裏很是煩躁,他一邊耐著性子安慰著她,一邊焦急的追問道:“你什麼都不說的話,我怎麼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又怎麼能夠幫你把事情給解決呢?”
“表哥,爹娘不改初衷,還是要我嫁到董家,他們甚至改了婚期,改在了二月。”林舒雅哽咽著道:“我不願意,絕食相脅,可爹爹居然說我就算是死了,也是董家的鬼……嗚嗚,表哥,如果不是想見你最後一麵的話,我真的已經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