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唐果打算取點錢備用。來到公司附近某銀行,提款機前隊排長龍,人們嗬氣跺腳,不耐的等候。而裏麵的營業台前卻冷冷清清,幾名營業員正喝茶看報紙。奇怪,這些人幹嘛都擠在外麵?
唐果徑直走到營業台前,對一名漂亮的女營業員說:“你好,我取錢。”
那名女營業員抬頭看了她一眼,問:“取多少?”
“兩千。”
“去提款機取。”
“為什麼?”
“五千以下去提款機,裏麵隻辦理五千以上的業務。”
“怎麼這樣?外麵那麼多人等著呢,你們這會兒不是沒事麼?”原來那幫人不是冒傻氣。
“這是規定。”
這是哪家的狗屁規定?
“對不起,還是麻煩你給我辦理一下,我還有事。”
“這是規定!規定!聽得懂不?聽不懂就去好好學學中文,不要在這裏打擾我工作!”女營業員言辭犀利。
唐果一皺眉,正欲發作,就見女營業員猛地一怔之後,對著自己身後出神。她尚未回頭,手中的龍卡已被人一把奪了去,她剛要驚呼,一個熟悉的聲音淡然的響在耳邊——
“取五千。”
“喂,我不——”
“閉嘴。取五千。”
女營業員好容易回過神辦理了。
“存一千。”
“呃?”女營業員呆呆的看著他,估計腦子已不會思考了。“為什麼?”
“存一千。”他麵無表情的重複。
“哦。”女營業員遲鈍的接著辦理。
“再存一千。”
“咦?”
這時旁邊的一位男營業員開始打抱不平了,堆著一臉大便說:
“你耍我們呢!”
“存不存?”柳垂楊冷眼一掃,那樣子簡直就像搶劫銀行的恐怖分子。男營業員立即縮縮脖子,不吭聲了。
“存一千。”他轉向那名女營業員,冷冷道。
這時,外麵排長隊的人們已聚攏進來,齊聲叫好。那名女營業員開始冒冷汗,垂頭迅速辦理了。
“再存一千。”
“好,好。”
最後,柳垂楊拿著兩千元現金攬著唐果揚長而去。臨出門前,唐果忍不住對著那幾名發呆的營業員說:“送你們十個字:對待納稅人要像春天般溫暖。”
說這話時,她發現圍觀的人們都掰著手指頭數數。她暗笑。當然,人們沾他們的光,也一個一個辦理了取款。
唐果一直笑到車上。
“上午的事怪我麼?”他問。
“當然不怪,我巴不得你在公司公事公辦,嗬嗬。”
他輕輕擁她入懷,潔淨硬朗的下巴擱在她額頭上,暖暖的呼吸吹得她心頭熱乎乎的。
“拿著。”他忽然拿出一張卡遞給她。
“幹嘛?”
“你的獎金。”
“你徇私舞弊?”
“不要也可以。”
“是我的為什麼不要?”她奪過來。“扣半年的獎金本來就太黑,真是資本家!”她嘀咕。
他用力捏她臉頰一下。她痛呼。
下班後,他在公司附近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停車等她,兩人一起回到表姐的小樓。
“我來做飯。”進屋後,他說。
唐果笑眯眯的點頭,拿過圍裙替他圍上,然後看著他的樣子掩嘴笑出聲,月牙般的眼睛如秋水泛波。
“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