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坐進林肯,他漠然的看著前方,聲音幾乎結冰。
“我的同學。”
“就是那個偷拍你的男生?”
“我沒問。”但她已經猜到了。
這時,那輛白色轎車呼嘯而去。
他忽然打開車門,唐果忙問:“你幹嘛?”
“進屋。”他自顧自下車向門口走去。
唐果連忙下車攔住他,急惶惶的說:“等一下!我弟弟和郝雪在裏麵,我們先去別處說話,或者就在車裏。”
他撥開她的手臂,臉色也開始結冰。“我見不得人麼?”
“你想哪裏去了?我……有話說。”她小心的覷著他的臉色。
他麵色緊繃,不說話。
“垂楊……”她輕輕叫著他,試著去拉他的手。
冰麵逐漸碎裂了,融化了的眼波驀地一柔,繼而一陣輕蕩。他猝然抱住她,緊緊地,幾乎令她窒息。
“我們去車裏好不好?”她輕聲問。
“嗯。”他擁著她坐上車。“去我家吃飯。”
“我還沒給他們做飯呢。”
“憑什麼?”他雙眉微軒。
“他是我弟弟。”唐果好笑的看著他,心裏卻甜甜的。
“這段時間就住在我那裏。”他好像沒聽見。
“不行!”唐果驚得遽然而醒,“我弟弟會懷疑的。”
“就說你出差了。”
“萬一他們去公司呢?”
“如果撞上了就說你剛回來。”
唐果驚訝的瞪視他。想不到他撒起謊來麵不改色,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快答應!”
“呃……”唐果不住抓頭發。
他一把抱過她,開始以吻替她做決定。唐果三兩下便著了道。
於是,柳垂楊開車直接將她載回住處。
晚上,她被柳垂楊安排在他隔壁的房間睡覺。次日早上起來已近八點。梳洗過後,她穿著一身粉格格的家居薄棉服走出房間,在走廊裏碰到於嫂。
“唐小姐,你叫柳總一起下來吃飯吧?”於嫂笑嗬嗬的說。
“哦,好的。他起來了麼?”
“這個時間他應該早起來啦!你們柳總天天早起跑步,一年四季不斷。柳總可是搏擊高手哦,大學裏還學過擊劍和柔道,文武全才呢!”於嫂笑得更歡了。
“哦。”
“有錢人家的小孩必須從小學會保護自己,否則很容易被綁架。”於嫂麵色認真的解釋。
“唔。”唐果點點頭,推開柳垂楊的房門,靜悄悄的。她各個屋子都找了一遍,沒人。最後來到臥房門口,敲敲門,沒動靜。打開門縫,發現他竟然還躺在床上睡大覺。她本想離開,但雙腳不聽使喚的走了進去。
“垂楊。”她輕輕喚著。
“垂楊。”她再喚。
他一動不動,睡得正香。
她不再出聲,著迷的看著他優雅的輪廓出神。然後,一股力量拉著她慢慢俯下身去,將甜美的紅唇輕輕貼在他的唇上。她心髒狂跳,拚命忍住想要咬他一口的衝動。
她慢慢睜開眼,癡癡凝視他,卻驚愕的看到他不知何時也睜開眼在看她。這一下直羞得麵紅如血,連逃開也忘了。
“於……於嫂叫你下去吃飯。”她怔怔的說。
“我可能該吃藥了。”
“你怎麼了?”唐果吃驚的抬頭。
他拿著她的小手撫上自己的額頭。
“好燙!你發燒了?”她一下子站起來。“昨晚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燒?藥在哪裏?”還文武全才呢,說發燒就發燒。
他告訴她地點,她迅速抽出手,取來藥和水以及體溫表,先讓他測體溫。
五分鍾後,她拿過體溫表,38。7℃。她慌忙讓他喝下藥。
他伸出滾燙的手握住她的手。“今天別上班了。”
“好,我打個電話。”她給劉子豪打了電話,說自己早晨起來不舒服,告假一天。
“你可以上來陪我睡,但不許侵犯我。”他忽然說。
“你……你說什麼?”唐果臉紅脖子粗的瞪他。“誰要侵犯你啊?我還怕你侵犯我呢!”
“我生著病。”
“你……”唐果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困了,你別走。”藥效開始顯現,他緩緩合眼睡著了。
唐果連忙來到樓下,找到於嫂,說明了情況。
“呀,要不要把關大夫叫來?”於嫂擔憂的問。
“他剛吃了藥睡著了,如果不退燒再叫吧。”
“好吧,就有勞唐小姐照顧柳總啦。”
“沒關係。”唐果笑笑,上樓進屋。
柳垂楊正在發汗,她舒了口氣。去衛生間找來幹淨的毛巾輕輕拭去他的額汗,坐在床沿放心大膽的凝視他。
不知過了多久,她動了動僵硬的坐姿,瞟了眼壁鍾,驚訝的看到已是十點。再摸摸他的額頭,似乎不那麼燙了。她紅著臉解開他的睡衣扣子,哆哆嗦嗦的將體溫表夾在他的腋下。五分鍾後拿過來一看,36。9℃。她放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