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
母親扭頭看了她半晌。“你怎麼這個樣子了?”
“呃?”
“眼鏡呢?這身衣服得多少錢?你才上幾天班就亂花錢了?十大禁令你忘了是不是?”
“媽,什麼十大禁令啊,我都二十二歲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翅膀硬了,你可以為所欲為了?”
“媽,您先讓我喝口水。”唐果喝完水,岔開話題,“媽,您的身體還好吧?”
“還有一口氣,沒讓你們氣死!”
“快過年了,幹嘛死啊死的?我哪氣您了?”
“你還想氣我啊?你要再氣我,我幹脆去陰間過年算了!老的老的不省心,小的小的不爭氣,你們是不是成心的?!”母親忽然激動起來。
“媽,您心髒不好,就別生氣了。”
一回來就氣啊氣、死啊死的,真是受不了。
“我能不生氣麼?你弟弟的那個妖精對象懷孕了!”
“啊?”唐果大驚失色。這才幾天,她怎麼不知道?
“昨天剛打電話過來,說剛做完流產,他要伺候小月子,春節不回來了!”
唐果說不出話來。
母親忽然瞪著她,然後目光嚴厲的上下打量她,看得她心裏直長毛毛蟲。
“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你如果也做出這種丟臉的事來就不要說是我韓銀秋的女兒!”
“媽,您說什麼呢?”唐果底氣不足的嘟噥,清了清嗓子說:“唐睿也是,幹嘛把孩子做掉呢?先生下來再說嘛。實在不行,大學裏也可以結婚呀。”
“這是你弟弟的事麼?是那個小妖精的事!是她背著唐睿做掉的,你弟弟事後才知道。她說了,她剛畢業,不想這麼早要孩子,模特對身材的要求又非常嚴格,這麼早要孩子,她的事業就毀了。真是笑話,她那也叫事業?連個邊都還沒沾著!”
“哦,那就以後再要孩子吧。”
“以後?多久以後?我就看那個小妖精不地道,對唐睿根本不是真心,否則,也不會背著唐睿做這種事!”
母親的疑心病好像越來越重了,唐果垂頭悶坐不語。
“你男朋友是哪兒的?做什麼工作的?多大了?”母親開始嚴肅的審訊。
“唔,他跟我在一個公司。”
“是同事?”
“嗯。”
“家裏有什麼人?”
“父母兄弟。”
“哪天帶他來看看。”
“呃?”
“早點把你嫁出去我也早點省心。”
唐果難以置信的眨眨眼,繼而滿心狂喜。“媽!真的?您是說真的?”
母親冷眼睨她。“怎麼一提到出嫁你就樂成這副德行?說過多少遍了,女孩子要端莊、要穩重、要矜持、要斯文、要……還有,結婚之前不許給我出洋相!”
“媽!”唐果皺眉。
“你別不耐煩!告訴你,不負責任的男人多得是!你把一切都給了他,他照樣可以抬腿就走人,而且溜得更快!你給我記住了!”
“我記住了。”唐果起身躲到衛生間去了。許久——
“你是不是打算在裏麵過年呀?”母親的聲音撞擊著廁所的門板。
“哦,我打電話呢,馬上就出去。”唐果慢吞吞的走出廁所。“媽,我出去一下。”
“幹嘛去?”
“出去轉轉。”唐果盡量有條不紊的穿上外套和鞋子,從容不迫的步出家門。房門一關,她便像隻兔子眨眼間不見了。
一口氣跑到鎮上的招待所,徑直來到柳垂楊的房門口,“咚咚”敲門。門一開,她一個箭步竄了進去,直接跳到柳垂楊身上,“咯咯”笑個不停。柳垂楊毫無防備,被她撞得後退兩步,兩人一起跌進沙發裏。
“突然發什麼神經?瘋女人!”
“我媽答應啦!我媽答應啦!”唐果喜滋滋的不住親他。
“連人都沒見就答應了?”他懷疑的盯著她,“你媽就這麼急著把你嫁出去?”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媽最近讓我弟的事鬧得心煩,顧不上我啦!這是好事呀,我完全沒有想到呢!”
“不要高興得太早,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唐果一噎。“唔,我還沒說你是‘羽翼’的小老板。”
“喘了那麼大口氣,說的全是沒用的。”
“先別說嘛,適當的時候再說。”
“適當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你想生米煮成熟飯?”
“你說什麼?”唐果臉紅的衝他大喊。他偏過頭。
“笨蛋,越來越像隻母老虎。”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好了!重得像豬,快下去!”
“嘻嘻嘻……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