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早起,喝過粥藥後,柳翩躚又向桃兒討要繡架,桃兒說:“小姐,這可隻能繡兩個時辰,早上繡了,下午就不得再繡。”
“好了,我知道了,不會讓你們為難的。”柳翩躚做人一向是不想讓別人因為她而有麻煩。
剛繡了一會兒,就聽得前麵‘縈心堂’裏似有人來,接著春蘭過來稟報道,“青梅苑的劉姑娘聽說柳姑娘病了,特過來探望,柳姑娘見還是不見?”
柳翩躚想起劉青梅爽朗的笑容,而她對自已並無惡意,而是好意來探望,又怎能不見,當即說道:“當然要見了,請劉姑娘先喝著茶,我一會就去。”
少時,柳翩躚就來到‘縈心堂’,見劉青梅仍舊一身青色梅花百褶裙,外披著軟緞織錦披風,頭發向後挽起盤成一個簡單的髻,鬢邊插著一支銀色梅花簪,正端著茶碗一邊喝,一邊點頭,說道:“這茶不錯。”
見柳翩躚進來,劉青梅忙站起身,一邊說道:“聽聞昨日柳妹妹暈倒了,現今可大好了?”
柳翩躚還了一禮,說道:“謝劉姐姐關心,翩躚已無礙了。”
“柳妹妹素日在忙些什麼?怎會因勞累而暈倒?”劉青梅關切的說道。
“哦,前幾日妹妹學了刺繡,因此,這幾日不由得多繡了些時間,卻不想身子竟然熬不住,真是丟人。”柳翩躚不想把自已因龍遠翔而思慮過重的事泄露出去。
“妹妹大概是因為心中有事,而想整日以勞累來遮掩而累倒的吧。”誰曾想,劉青梅卻是一語中的。
“劉姐姐,你?”被她說中心事,柳翩躚一時竟不知說些什麼?
“唉,咱們都是相同命運之人,柳妹妹對我也無須掩飾,柳妹妹恐怕是還未習慣在有新人進來時,自已怎樣調整心態麵對他吧,愛之深而責之切,當年,我也是像柳妹妹這樣,隻是,這些年已逐漸習慣了,因此,聽到柳妹妹生病,就想過來開解一下。”劉青梅一口氣說完,她想到了柳翩躚可能是因為翌陽郡主進府一事而與龍遠翔有了嫌隙,而導致的生病,因此好心過來開解她。
聽她這樣一說,柳翩躚便可猜到,她當年對龍遠翔一定也是付予了真情一片,因此,也一定是受傷頗多,看到現今自已這樣,才同病相憐的過來開導,自已決不能落得像她一樣的下場。
“劉姐姐可能誤會了,翩躚並不是因為王爺有了新人而生的病,翩躚確實是因為身子虛弱,又稍微勞累了一點而染的恙,翩躚進府前就曾與王爺有過三月之期的約定,翩躚隻是想趁現在多學點手藝,以便今後能有個謀生的本事而已。”柳翩躚說的雖是心裏話,但終究有了一點隱瞞。
“柳妹妹難道直到現在,仍然沒有對王爺傾心?”劉青梅仍是頗為疑惑,但朕想起第一次她與柳翩躚相見時,柳翩躚就對龍遠翔頗有偏見的態度來看,倒好像是真的。
“劉姐姐乃是性情中人,又對王爺癡情一片,有姐姐你這樣對他,他已應該心滿意足了。”柳翩躚是真心的這樣想,他的身上被係的芳心太多了,並不差她一個。
“柳妹妹拿得起,放得下,真乃當世的奇女子也,也難怪王爺會對柳妹妹傾心了,既如此,姐姐也不打擾妹妹休息了,姐姐這就告辭了,隻是,柳妹妹若得空,可到姐姐的青梅苑來小酌,姐姐隨時恭迎妹妹大駕光臨。”劉青梅說完站起身來,她欣賞柳翩躚的灑脫與率真,倒真心想結交她這樣的朋友。
“那劉姐姐走好,妹妹得空一定會來拜訪的。”柳翩躚也站起身來送她。
見劉青梅走後,柳翩躚籲了一口氣,她從劉青梅對龍遠翔的說話口氣和態度中已經看出,劉青梅一定是深愛著龍遠翔的,柳翩躚曾聽到春蘭她們說過,劉青梅曾因救過龍遠翔而受過傷,看她的模樣,好似這傷到至今都仍未痊愈,她能想像得到,這是什麼樣的深情能讓一個弱質女子竟然不顧自身安危,隻一心的救這男子,即使自已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而對這樣的深情,這個男子帶給她的又是怎樣的傷害與傷心,思及到此,柳翩躚越發對龍遠翔的薄情而感到不恥,他都有了這麼好的女人如此對他,又怎可以把一個又一個的女人迎進王府,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像劉青梅這樣如此深愛他的女人,而對並不愛他的自已又是這樣。
思來想去,柳翩躚把自已和劉青梅對龍遠翔的感情來相比,柳翩躚越發認定,自已並沒有愛上他,隻是稍微有點迷醉在他對她的寵愛裏,隻要離開了他,自已仍舊能以平常心態來生活,可以過自已想過的平靜日子。
下午無事,柳翩躚終於如願繡了兩個時辰的水逝臨仙圖,現今看來,她果然是有著刺繡的天份的,雖然是新手,可看上去繡工好的就似繡過多年的繡娘繡出的,連何大嬸看過之後,都大力誇讚她繡的好,柳翩躚不由得有點成就感,越發對刺繡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