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還好嗎?
來到醫院後,蘇小草看到了院長爺爺,隔著玻璃,蘇爺爺蘇德德卻是躺在床上,帶著呼吸麵罩昏迷不醒。
在一旁匆匆趕過來的蘇小樹,卻是有些難以置信,“這,這不是裝的吧?”
“裝的?”
蘇小草皺起眉頭,“小樹,你在說啥。”
兩人小時候本來就認識,都不合群,外加名字比較相仿,所以相對來說還比較熟悉。
蘇小樹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把蘇德德的騙人來看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了。
蘇小樹覺得有些荒謬,剛剛還是好的,結果現在就突然出事了。
可是看著這場景,還有古院長那嚴肅的表情,蘇小樹卻是隱約感覺到,“這次應該是真的。”
古良帶著口罩推門而入,臉上有些嚴肅,“小草你來了……好久不見都這麼大了,老蘇那家夥這次麻煩大了,這貌似是潘多拉症狀。”
“古爺爺,這潘多拉症狀是什麼?”
蘇小草小時候生病都是在古良的醫院看的,這自然也是認識。
古良歎口氣,“潘多拉症狀,本來是電影裏麵的一個說法……”
按照古良所說的話,潘多拉症狀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病,人體會仿佛從來沒有降臨過地球一樣,對地球的環境食物空氣一切都要重新適應。
而這種適應,卻是對於人體是毀滅性的,哪怕是二十歲的青年都不一定支撐的下來,更不要說七十歲的老人了。
潘多拉症狀伴隨的症狀有迅速衰老,植物人,伴隨器官衰竭,大腦活性降低,以及身體發熱。
有趣的是,這些病人似乎都在做夢,一直做到身體崩潰的時候。
世界上有這種病的人,至今不超過三十個,大多數沒有撐過一個月。
好在各方機構對於這種神奇的病都有些研究,現在卻是有一部分特效藥針對這種病例,不過都很貴很貴。
當然若是簽署一份條例的話,可以免費使用,代價是患者要參與研究,死了的話身體歸他們所有。
蘇小草並沒有同意。
蘇小樹照顧了一下午後,晚上還是回去了,他畢竟是孤兒院的副院長,這種情況更加忙碌了。
而蘇小草則在醫院陪著蘇爺爺,看著那張滿臉皺紋,曾經也是笑容滿麵的熟悉的蘇爺爺,卻是就這麼麵無表情的躺在床上,一無所知。
房間裏沒有開燈,蘇小草隔著玻璃看著蘇爺爺,看著窗外那星光,一時間卻是癡了。
蘇小草以前的高中室友,家裏奶奶就住過院,那種需要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照顧的程度嗎,室友天天去照顧,卻是一邊依舊開心的生活著,甚至還參加聚會。
當時室友的奶奶已經病的很嚴重了,蘇小草有些奇怪室友為什麼還能笑出來,每天該玩遊戲玩。
直到室友奶奶去世,室友跟蘇小草談心,說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話,“身邊的人總會離開你,會生病,會住院,會再也無法喊出你的名字。”
“有時候這種過程是很慢的,並不像電影裏麵隻有一瞬間,有可能是數個月,乃至數年,才最終離去。”
“也隻有在這種過程中,經曆過的你才會懂得,生死之間是一種悲哀,但活著的人並不能被這種悲哀所控製,因為悲哀總是存在,人們還是要繼續生活。”
室友看著天空,眼角沒有一絲淚光,“所以我要繼續開心的活下去,帶著我奶奶的那一份。”
蘇小草現在卻是能夠理解室友的話了,悲哀並沒有用處,接受並做自己能做的就是了。
咕嚕咕嚕。
路上睡著的小黑終於睡醒了,從蘇小草懷裏鑽出來。
小黑嫌書包不舒服,說是沒有溫度,現在喜歡待在蘇小草懷裏……反正他是沒有形體的,貼著也看不出來。
特別是這晚上,小黑具備黑人天賦,那叫一個隱蔽啊。
小黑掛在蘇小草脖子上,“爸爸,你看起來不開心呢,來親一個就開心了。”
親親。
蘇小草親了親小黑的額頭,笑道:“還敢調戲你老爸了,唉,這不是老爸的爺爺生病了嘛。”
“爸爸的爺爺,那不就是祖祖了!”
小黑驚訝,連從蘇小草懷裏鑽出來,“爸爸,祖祖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