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鬆和月兒之所以這樣的天氣會來玉泉亭,是因為陪著夜染來見端木澤。
不知道為什麼?
阿鬆隨著端木澤隱在判軍裏,幫著陶滇帝君一舉拿下了北邊牧場的勢力,端木澤說要在玉泉池的小島上見夜染一麵。
宮變過後,大皇子和皇孫都很忙。
夜染懷著身孕,月兒獨自陪著她來見端木澤,龍胤鬆放心不下,就陪著月兒一起來了。
這會兒,他跟月兒坐在玉泉亭裏,聊起離開大澤湖梧桐島後,淩雲京城的一些事情。
夜染早踏上了湖心小島,踩著石板路走進一片奇鬆林。
父親,對夜染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字眼。
得知端木澤要在湖心小島見她時,哪怕她已經是做了娘親的人,她心裏有期盼,還有對父愛的渴望。
她很好奇,那個用一輩子深愛著夜紫芸的男人,那個用一生經營歸芸居,將歸芸居打理得處處精雅,隻為等妻女歸來的男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或許,他和煦得像一縷春風;或許,他溫暖如清晨一抹朝陽。
轉過前麵的石板路,島上冬暖夏涼臨水的閣樓撞入眼簾。
從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閣樓上站著一個披著雪狼裘衣的頎長影子。
隻是一道披著雪狼裘衣的側影,卻讓她生出人在畫中仙之感,憑空感覺他有了遺世獨立之資。
她心裏的父親,該是溫潤如暖陽的男子。
隻因為他一輩子深情愛著她的母親,隻因為他用一生在等待妻女歸來。
她的父親,端木澤,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男子?
這如同玉泉池起霧時,那層朦朧神秘的霧紗。
馬上要揭開這個謎底,夜染扶著樓梯攀上閣樓時,那種想掀開霧紗迫不急待的衝動,讓她沒有一絲懷著身孕的慵懶,反而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攀到了二層閣樓上。
窗口那個人影,像是早察覺到動靜了!
但奇怪的是,夜染一轉到閣樓,那個等待著她出現的人,竟又背過身去,隻在窗口留給她一道背影。
他也和自己一樣,對於這場遲來的相見,既迫不急待,又有些情怯嗎?
總要有一個人,朝蒙著的那層霧紗伸出手來。
夜染摸著肚子勾起了唇角,彎腰哎喲慘叫一聲:“肚子好疼?”
隻見一道白影掠過,夜染涼涼的手已經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掌握住,扶了她起來。
“可是動了胎氣?你懷著身孕,為父不該讓你獨自來玉泉池這小島上.......”
在男子化作一道殘影,用最快的速度扶起她時,夜染聽到了他聲音裏的急迫和關切,頓時感覺他身上那種遺世獨立的仙氣蕩然無存,憑空多出一絲煙火氣息來。
但是,一觸上他關切的眼神,對上一張熟悉的臉,夜染整個人已經呆滯了。
一別經年,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風霜。
他還是從前在淩雲陪伴在她身側的樣子,像是從畫中走下來的神仙。
但是,這個將他揀了送去百裏家,又在她牙牙學語時開始耐心教她識字,教她醫術的男子,為什麼會是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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