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列車停在了上京站,隨著人流一步步蹭出來,古風和高雅便站在上京站的大牌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忙忙碌碌的人群,他們奔波、勞碌,隻為生活,但到底是為了追求更奢華的人生還是茫茫然地為了不再人模狗樣的活著,便不得而知了。
古風雖然感觸,但卻從不自怨自艾,雖說芸芸眾生,命如微塵,但隻要不甘心沉浮於命運的潮流,便能直掛雲帆,掌舵自己的人生。
好不容易擠出車站,古風首先想到的便是填滿自己空空的肚子,兩人標著膀子如哥們一般走到上京站附近的步行街,找到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肯德基,風卷殘雲地足足吃了三分六元早餐,古風才滿意的擦了擦嘴巴,讓一邊的高雅直呼“大胃王”。反倒是古風看著一小口一小口吃著漢堡喝著豆漿的高雅,懷疑這男人婆是不是被林妹妹附體。
吃飽喝足後兩個人漫無目的的遊蕩在步行街,高雅沉重的箱子被古風輕鬆地拖著倒也不顯累贅,距離各大商場開門還有一段時間,但是一些小的店鋪卻已經開張,迎來了零星的一兩個早客。
古風兩人則完全沒有誑街的意識,坐在長凳上,試圖尋找話題的古風終於想起來問高雅這麼早來上京幹什麼,要知道現在才二月份,距離北方高校開學返校好像還有一段日子。
得到的答案是,雖然還有半個多月才開學,但是上京大學允許學生提前返校,勤工儉學,解決經濟問題,培養獨立自主的精神,而高雅正是為這個目的才來的。
貧窮沒有讓少女自卑,灑脫的講出來意,卻讓古風心生敬意,沒錯,家庭貧困並不丟人,勤工儉學更不丟人,似乎沒什麼可隱瞞的,但古風卻知道真正能在談笑間講出這些話的人必定是經過世態、嚐過冷眼,卻依舊堅強的麵對生活。
世上多少人趨炎附勢,多少人嫌貧愛富,弄的富不敢言富,窮不敢說窮。古風突然能理解為什麼高雅說起話來總是牛皮哄哄的,比純爺們更爺們,或許這隻是她對自己尊嚴的一種保護。沒錯,世人毀譽,我不在乎,我窮我另類,你們看得起我、看不起我,與我無關。
其實高雅到不像古風想的一樣淡然,沒人都曾在乎過一些人和事,尤其是對得上眼的人和事,古風對於高雅而言可能就屬於那種相識不久卻對得上眼的人,所以當說道自己是爺爺奶奶撿破爛收廢品養大的時,她也曾留意了古風的神色,甚至心裏有一瞬間的慌張,但是看見古風眸正神清,沒有厭惡,沒有鄙夷,隻有一瞬間的憐憫還被他很好的隱藏起來,露出真誠的笑容,這個男孩兒很懂得尊重他人。
高雅突然覺得鼻子發酸,因為從小到大沒有幾個人在知道她的身世後還能報以真誠和友好,她感動,她微笑,卻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撇嘴道:“好啦,少跟姐姐玩這套煽情的戲碼,你認我這個朋友,我謝你,咱不說我了,說說你,來京幹什麼?”
“我就上京人,去登豐是為了訪友。”
高雅一聲嗤笑,“小小年紀,懂什麼訪友,說說你的友是何方神聖?”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我說我去訪少林方丈你信嗎?哼”古風顯然不滿高雅的嘲笑。
“信啊!我幹嘛不信啊!瞧你的頭發也不比和尚長多少,也許你就是少林寺跑出來的小和尚呢,哈哈!!因為你練過。”對於高雅這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古風早就無奈了,索性不再接話,看著步行街上的商場陸續開門,逛街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喂,男人婆,反正你也無所事事,不如陪我買件衣服吧,這件穿了兩天了,在車上又出了一身汗剛好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