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靜初邪邪一笑。其實,不管雲靜月承認不承認,這個板子都會加到秦姨娘頭上。若她說是自己拿的,那麼雲靜初就會說,是秦姨娘管教不嚴,上行下效,過錯還是秦氏的。
“雲靜初!你敢動我?!”秦氏直著身子,尖細的嗓音荼毒著眾人的耳膜。
“你倒是說說,我為何不敢?”雲靜初喚人拿了把椅子,慢悠悠地坐下,擺弄著自己的指甲,輕飄飄地問道。
“我是你的長輩!是你父親的妾室!你敢打我,就是目無尊長!”秦氏這頂帽子扣得極高。忤逆長輩在那個時代,是不可饒恕的罪責。
“秦姨娘,您這話可就錯了。二十大板是老爺下的命令,大小姐隻是代替老爺監督;大小姐是丞相府嫡出的女兒,咱們隻是妾室,見到大小姐都要問安;這次,就算大小姐下令打殺了你,外人也說不出什麼。”劉氏斜睨著秦氏,冷冷說道:“而且,丞相府的姨娘三番五次地變賣夫人的遺物,若是不罰,外人隻道我們雲家家風不正,姑息養奸,要是傳出去讓百姓知道了,不單連累老爺、連累大小姐,過些年等二姐兒及笄,秦姨娘,誰會願意上門求娶一個做過賊的姨娘養出來的女兒?”
這一番話戳中了秦氏的心事,也讓雲靜初刮目相看。俗話說,罵人不揭短,雲靜初今天才知道,原來還能這樣罵,不說一個髒字就能讓人抬不起頭來。劉氏果然是個厲害角色,她沒看錯。
秦氏看著身旁的女兒,雲靜月也看著她。可是現在,雲靜月的心裏很是複雜。她相信空慧方丈那句“母儀天下”的預言,可是如果母親的這樁事讓外人知曉,那她還有什麼機會當上皇後?母親這是在拖她的後腿呀。
秦氏不知,劉氏的這句“誰會願意上門求娶一個做過賊的姨娘養出來的女兒”,竟然讓她們母女間生了嫌隙。
板子重新落到秦氏身上,可是這次,雲靜月沒再替她挨打。她沉默地跪在一旁,掉了淚。
雲靜初捕捉到了雲靜月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怨恨,她微微一挑眉,覺得這對母女有意思極了。話說,她的動作越來越像雲夢藍了,竟然不知不覺學會了挑眉。
不知道夢藍此時如何了。剛剛心悸,是她遇到危險了嗎?
雲靜初無心再看行刑過程,她對劉氏交待了一聲,就去探望父親了。一路上,她嚐試著與夢藍聯係,但卻沒有回音。靜初有些不安。
劉氏冷眼看著秦姨娘挨了剩下的板子,吩咐下人將秦氏抬回春桃園,並請府醫開了幾貼活血化瘀的膏藥。然後就該處置夏荷了。
“夏荷,秦姨娘將夫人遺物賣到哪裏了,你如實說來。”
劉氏坐在雲靜初剛剛坐的椅子上。既然大小姐放心將這個場麵交給自己,那她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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