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惡魔。」
有人憤怒喊出,更有人甚至在旁嘔吐起來。
「惡魔嗎?」黑袍男子笑得張狂,「不錯的稱呼,我喜歡。」
「盟主,赤練宮毀我望極城數名女子,望盟主與諸位俠士為無辜慘死百姓及被滅的武林同道報仇。」黑袍男子的張狂令林喬聖憤怒不已,想起失去女兒的夫婦悲痛欲絕的畫麵。隻覺怒火在心裏熊熊燃燒,他拱手朝盟主與諸位掌門道。
「報仇、報仇……」
他話一落,眾人呼應。雖然對這赤練宮依然深有懼意,但一想起自己有可能便是這惡魔的下一餐食。不由得群心所向,都團結起來對付共同的敵人。
「報仇?」黑袍男子呢喃,詭異血瞳掃向人群裏的周仁年。「的確該報仇了。」
唐仁年被他一瞧,渾身發寒。猶如墜入千年冰湖,幾乎要窒息。他的目光似針紮在他的心上,那萬蟻啃噬的疼痛令他忍不住跳了起來。
「仁年兄,你這是怎麼了?」
吵嚷嚷的各人都被周仁年失態的舉動給弄愣了,這是唱的哪出?唐仁年今天的舉動實在是太不尋常了,眾人的眼珠再次在他跟那黑袍男子之間轉悠。難道、莫非,這唐仁年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沒事。」唐仁年不自在的幹笑,坐下。低垂著頭,不敢再看黑衣男子。
心虛了嗎?
黑袍男子冷笑,真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原本他還打算回報他特別的“禮物”,但既然遇上,那就一並解決了。娘親,你看到了嗎?這個負你的男人,今天就會去賠你了。
「唐仁年。」他突然出聲。
咚——
唐仁年嚇一跳,竟差點跌倒在地。目光遊移,就是不看其他人。
眾人越發覺得可疑,莫不是唐仁年是武林敗類,已經投靠赤練宮了?想起前陣子武林第一美人蘇橙月竟是奸細,他們又不免懷疑起唐仁年來了。一時間眾人目光如針,紮得唐仁年心緒混亂。
「閣下何人?怎知我老夫姓名?」被眾人懷疑的目光看得發麻,唐仁年不得不硬起頭皮迎上黑袍男子。卻又在他淩厲的目光裏,閃躲開來。
「你不知道我是誰?」黑袍男子大笑,「怎如此糊塗,竟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認識了?」
「兒子?」
黑袍男子話一出,眾人倒抽口氣。這、這吃人惡魔竟是名月山莊唐仁年的兒子?假的吧?
「閣、閣下休得胡說,我怎會有你這般的兒子。」唐仁年反駁,臉紅頸脹,卻不知是憤怒還是心虛。
「就是,你這人休要挑拔。」昆侖掌門跳了出來,「仁年兄乃俠義之士,怎會有你這等殘暴的惡魔兒子。」
「對,你的長相分明與仁年兄毫無相似之處,必是想挑拔我們同道之間的關係,以企圖達到分化我們的目的。」
「……」
又有人附議,義正言明。總之,矛頭一致朝外,難得的團結。
「哈哈哈……」黑袍男子笑得張狂,血眸冰冷一掃。「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也用得著本尊挑拔嗎?」口氣甚是不屑。
「你——」
被當眾稱為烏合之眾,那些自詡武林正道的掌們個個都惱怒不已。
「閣下是赤練宮宮主?」盟主不愧為老江湖,心細如塵,黑袍男子自稱本尊,他可沒有錯過。
「正是。」黑袍男子高傲點頭。
原本惱怒的些許掌們一時都驚訝不已,沒想到這張狂的小子竟然是赤練宮的宮主?難道態度如此囂張,不過看他病秧秧的,也許武藝並不比他們揣測的那般厲害。他們眼珠轉溜,帶著僥幸的心理。
「唐仁年,你還在上來受死。」看著那躲躲閃閃的男人,黑袍男子血眸猛瞪過去,殺氣淩人。
不過他的殺氣倒消除了其他人的懷疑,看來唐仁年不是赤練宮的細作。反倒是跟赤練宮有著深仇血恨,否則那赤練宮宮主怎一見他就殺氣頓生呢?不過,赤練宮宮主為何稱他與唐仁年是父子?究竟用意何在?還是有什麼更深的陰謀?一時之間,揣測紛紛。倒也不敢輕易放鬆警惕,個個睜大雙眸注事著事態發展?
「你,我根本不認識你。」唐仁年快速回道,然後朝高坐的盟主及兩邊的武林同道拱手說道。「盟主、各位同道,這赤練宮分明是欲造謠,先除我名月山莊,再逐個擊破武林各派,大家可千萬別上他們的當。」
「仁年兄所言有理。」昆侖掌門第一個響應,「赤練宮一向凶殘、陰險,大家不要被他們的謠言迷惑了。」
「是啊,是啊。」
「……」
多數人點頭讚同,唯盟主與雲初蕊等人略沉思,不作發言。看那唐仁年舉止無常,神態也力求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