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我父王就拜托你了,還有,千萬不要和他說北兒的事情。”洛琛擔心,北羅王會受不了這個刺激。
“王子殿下,殿下!”就在這時,太監總管劉公公跑了進來,滿臉欣喜,“公主,公主回來了!”
洛琛的心裏咯噔一下,與司徒雲對望了一眼,就見洛北兒渾身髒兮兮地走了進來,一看見洛琛,她的眼淚便流了下來,“王兄,王兄……”一下子便撲倒在洛琛懷裏。
司徒雲冷眼看著這名北羅公主,這戲演的,確實逼真。
“北兒,你去哪了?”洛琛深吸了一口氣,撫著懷中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兒,心中更加肯定了白欣的話,北兒這次回來,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算是還沒得到金色鎧甲前,北兒也從不會哭得如此不顧形象,應該,是為了遮掩什麼吧。
“東冰的使臣太過奸詐,居然一出殿外,就將我打昏擄走,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王兄,真的好可怕,他們,他們……”洛北兒已經泣不成聲。
洛琛眉頭一皺,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撒起謊來,居然能臉不紅心不跳。“東冰使臣?”
“嗯,冰希,他是東冰王的弟弟。”洛北兒抬起頭來,那些眼淚黏在臉上,甚是狼狽。
洛琛的語氣再也控製不住地冷了下來,“他把你擄去哪了?”
洛北兒一愣,王兄從來不會這樣和她說話,難道他看出什麼了?“在離梁河不遠的軍營。”原本,她是不打算說的,不過現在情況有變,京都的現狀應該沒有閑心去打探東冰軍營了。
看著這張楚楚可憐的小臉,洛琛的心裏也有不忍,起碼,她也說了句實話。
“公主,喝杯茶,壓壓驚吧,”劉公公特地沏了壺熱騰騰的茶,洛北兒卻隻是望了一眼,默默將茶杯推至一邊,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洛琛和司徒雲的眼睛。
“怎麼了,喝不下嗎?”洛琛關心地問道。
洛北兒的臉色不改,“北兒隻是覺得有些累。王兄,京都這樣的情況,你打算怎麼辦?”
此刻洛琛的心已經徹底沉到了穀裏,她,是知道的吧,梁河的水不能喝。
“先把父王的病情穩定下來,再想辦法。”洛琛已經有了防心,他特地注意了一下洛北兒的表情,隻見她聽到北羅王病了的消息,居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洛琛總算是徹底寒心了。
“王兄,北兒實在累,先回去休息了。”說罷便站起身來,洛北兒並不想聽關於北羅王的病情,她好不容易才讓自己下定決心,絕不能因為任何事情而心軟。
一個紅色的身影默默地隱藏在殿外,方才洛北兒所說的一切已經一字不落地進了白欣的耳裏,待她走後,白欣才緩緩地進了大殿。
“欣兒,現在,怎麼辦?”洛琛無力地坐著,他覺得自己沒有臉再見父王和百姓了。
白欣深深地看了那個憂鬱的男子一眼,轉移了視線,“司徒,你可有注意到洛北兒腰間的那個水壺?”
水壺?對了,那個水壺,看起來並不是北羅特有的水壺,倒像是軍營裏統一分發給士兵的軍用水壺。司徒雲微微驚訝,白欣這是什麼意思呢?
白欣微微挑眉,她昨日已經在東冰的飲用水裏動了手腳,洛北兒這次,要自食其果了。
“洛琛,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你還有事情要做。”白欣輕輕敲了敲洛琛的額頭,“京都附近,可有另一條河流?”
洛琛抬起頭來,深吸了口氣,“有,在十裏之外。”
“好。”
殿外,突然折回來的洛北兒一看見那熟悉的背影,立馬隱藏住氣息,那個人,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白欣!她果真跟來了北羅國,真是踏破鐵鞋無匿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兩個身影飛快地在林間穿梭著,“欣兒,就快到了,還有一裏地。”以京都目前的情況,一刻也不能耽誤,所以白欣他們立馬就出來找尋新的水源,一旦尋得了最近的路程,便會派人手來這邊取水。京都人口眾多,除去那些已經逃離的,起碼還有幾千個人,這水搬運起來,真是個浩大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