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忽然一片靜謐。
這時林遠出列,對著玉亦然恭喜道:“陛下,此次我西泠前三甲不僅才華橫溢,而且個個儀表堂堂,實乃我西泠之福啊。”顯然,林遠想將方才之事含糊而去,故而轉移話題。
“沐雨汐,你這是什麼意思?”玉亦然顯然不想放過沐雨汐,溫和的臉上怒氣一閃而過,並將林遠忽視。
林遠心中怒氣滔天,卻不得不咽下,並用眼神示意身後的一幹人等。
其他大臣才反應過來,忙一個接一個的出列。
“陛下,這沐雨汐隻是初見天顏,所以被震懾住了,非有心啊。”大臣甲道。
“陛下,臣看這新進狀元沐雨汐真是人中龍鳳啊,定能擔當大任。”大臣乙道。
“陛下,……”第n個大臣言。
而一直就對沐雨汐擔心不已的慕子遊此時亦按耐不住的跪下,“皇上,沐狀元隻是無心之失,請皇上恕罪。”
玉亦然現在才是真正的怒了,手一拍龍椅的扶手就站了起來,“夠了,朕不過多問了一句,眾位愛卿便爭相出列來求情,那若來日,朕懲罰沐雨汐,你們是不是要集體罷朝了呢?”
玉亦寒身上的寒意此時覆蓋了整個宮殿,即予軒臉上亦是無奈,一個皇帝卻如此受製於人。
眾臣大驚,忙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皇上息怒,臣等不敢。”
這時久久未言的沐雨汐狀若無辜的睜大一雙鳳眸道,“皇上,難道臣說錯了什麼話麼?”
眾位為沐雨汐求情的大臣:“……”
“哦……”沐雨汐了然的轉換語調,“臣剛剛說的是:'參見吾皇吾西泠,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沒聽懂?”沐雨汐訝異道。一雙無辜至極的眼眸讓人絲毫感覺不出她是剛剛引起這場混亂的主謀。
“臣不僅希望皇上萬歲,而且希望我西泠萬歲,故而才有此一說。”沐雨汐一本正經道,心中卻不以為然。
“沐狀元真是愛國啊。”玉亦寒語氣中的譏諷十足,是個人都知道剛剛沐雨汐不是此種意思。
“過獎過獎。”沐雨汐毫不客氣的接受了玉亦寒的讚賞。
玉亦然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又恢複了一臉溫和笑意,“朕也相信朕聽錯了。”
然,聽到年輕帝王如此爽快道歉的沐雨汐,眉頭一皺,古代素有帝王為天的說法,因而,他們的權威是無可挑戰的,也因此他們的話都是正確的,無人敢反駁。
在曆朝曆代中,即使一個臣子權力再大,都不敢直言皇帝是錯的,當然,作為一個帝王即使有錯,也不會去承認,這關係的是皇族的威嚴,但玉亦然卻坦言自己的錯誤,隻有一種可能:麻痹敵人。
在臣子眼裏,玉亦然如此爽快的直言自己過錯,隻能證明這個皇帝不將皇族的臉麵放在眼裏,同時給了臣子們一個信號:這個皇帝是個無才之人,所以不知道一個皇族的威嚴的重要性,但凡有點政治嗅覺的人都知道皇族的威嚴神聖而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