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朱雀國自從新君繼位,國力日益強盛,想要進犯玄武國意圖十分明顯,邊境一直有匪患,多是朱雀國縱容百姓所為。這次龍行雲所要視察的錢莊,據暗探回報也是朱雀國從中作梗,想要把落雪城作為跳板,進一步進犯玄武國。
雖然兩國形勢幾乎要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落雪城內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繁華景象。因為地屬兩國交界,商品貿易往來頻繁,生意興隆。隻是近來許多有遠見的商人都已經嗅到了硝煙的氣味,不是舉家遷離躲避戰火就是屯草屯糧想要大撈一筆。龍家的昌記錢莊最近有大量商戶一同提現,幾家錢莊都顯得手忙腳亂。眼看年關將近,龍行雲仍是不得不親自前來處理。
城裏大大小小的商鋪吆喝聲討價聲不斷,我和如墨拉開馬車簾子興致勃勃地向外看,幾個姑娘正為了幾盒胭脂在小販攤前軟磨硬泡。自己在現代好象從來沒有買過胭脂口紅什麼的,都是老媽在各地旅行的時候,打包回來化妝品衣服之類給我做禮物。不知道去年老媽一時心血來潮種在院子裏的胭脂花有沒有死掉?我不在,多半會渴死,不然就是餓死。
幾個孩童在放炮竹,嬉戲打鬧十分開心,忘了這裏可是車如流水馬如龍的大街。一匹白馬飛馳而來,在行到離幾個孩子不遠的地方時正要放慢速度,卻被丟出來的炮竹驚了馬。平時頗有靈性的馬兒這時卻瘋跑起來,最近的一個孩子眼看要喪生在馬蹄之下。
我在馬車裏看的心驚,卻見龍行雲喝停了馬飛身過去,一手攬著孩子退了開去。
我和如墨從車上下來,走到他們跟前想要看個究竟。
那孩子早已驚的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看者陌生人倔強地不肯掉下來。隻是,一雙小手緊緊抓著龍行雲雪白的衣袍,怎麼也拉不開去。
龍行雲見狀,臉上居然露出慈愛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眼裏的溫柔又增一分,對男孩兒輕聲道:“你今年多大啦?”
——“六歲”,男孩兒用有些稚氣的童音回答。雖然仍是驚魂未定,注意力卻已經被分散開來。小手雖還是抓著龍行雲的衣袍,卻比剛才鬆了很多。
龍行雲並沒有趁機扯開那雙胖乎乎的小手,而是耐心地哄勸道:“那你也是個小小的男子漢了,男子漢要勇敢是不是?”
男孩兒臉微紅,望著這個神仙般的叔叔直點頭,訥訥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辯解的話。
這時有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婦人跑了來,身上還寄者圍裙,想是有人剛跑去通知了她。婦人一把把孩子抱到壞裏,仔仔細細全身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什麼大礙才扶身對龍行雲行禮:
“——剛才多虧公子救了這孩子,多謝恩公。”
龍行雲笑著揉了揉孩子的頭發道:“這也沒有什麼,這孩子還真頑皮,和俊兒——”話說到一半,忽然想起身邊還有個人在,極不自在地閉口不再言語。
“俊兒——”這是個孩子的名字麼?龍行雲看到我就住了口,他到底在刻意隱瞞什麼?龍行雲看我時閃躲的眼神讓人忍不住想開口詢問,可是他既然不想說,我又何必強求。更何況,我現在的所扮演的身份也不容我對他置疑。
“那個差點撞到人的家夥呢?不要被我逮到。”龍行濤也聽到那聲“俊兒”,卻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地岔開話題問道。
我們這才注意到剛才的白馬早跑的沒影兒了。龍行濤看著我們兩個人欲言又止,被唐勻煒拉到一邊首次忘了例行性的反抗。
就連如墨那麼遲鈍的丫頭,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回到馬車裏也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