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慶幸她還活著。”宋臻一張臉平淡無波,正經地回道。
他剛才抱季茜的時候真的什麼也沒有想,隻是單純地慶幸和感激她活著回來。
沒人知道,在參與這個案子和死神賽跑的時候他有多麼緊張,自從失去宋純以來,他一直在休病假,再也沒有主動碰過案子,既是不想,也是不能。
因為每當一觸到案子,他的手就會不住地顫抖,腦海裏也會不斷浮現出那些血腥的畫麵。
而那畫麵當中躺著他至親至愛的、唯一的親妹妹,以至於後來他開始失眠,開始無法正常作息、工作,開始看心理醫生。
他開始無法公正客觀地看待和分析案件,一旦剖析出凶手是誰後,他會將所有的過錯和罪責全部歸咎於凶手,不會在意其中隱藏的曲折和事實,嫉“惡”如仇,失去了作為心理分析師最基本的公允。
所以,與其說是休假,還不如說是停職。
因為帶著有色眼鏡,他無法正確地做出側寫。
他已經,不再是一位真正的、合格的心理分析師了。
“你在解釋?”
秦風眉尾微揚,臉上全是抑製不住的笑意。
“你這個人那麼悶,難得聽你解釋,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唔,原來鐵樹開花是這個樣子。”
秦風點了點頭,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宋臻被哽住,隨即沉默。
他的確是那種不屑解釋的人,和季茜有關的事情,他失去了一般的判斷力就算了,甚至還會心軟,這也的確與他不符。
“行了,你什麼時候走?”宋臻轉而問道。
“轉移話題?”秦風也不八卦,想著幹脆放他一馬。
他這哥們,眼看年紀一天天大了,最近還長了一大把胡子把臉都給遮了,誰家的姑娘能看得上?要真有好事來臨,他秦風肯定第一個高興,所以別多事取笑把他好事給攪黃了才是。
出於這樣的考慮,秦風認真地配合他將話題轉移,“明天的飛機。”
“那你還不回去?”宋臻提醒,明顯的逐客令。
秦風聳聳肩,“你這樣過河拆橋真的好嗎?”
“誰說他怕媳婦吃醋來著,回去晚了真不怕跪鍵盤?”宋臻冷冷地回應。
“好呀,你行。”秦風失笑,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我為你好”的表情好心提醒道,“對了,季茜家裏恐怕不會輕易同意,你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他轉身背對他在空中擺了擺手,算是再見,挽著自己的外套朝外走了去,早有人開著車在不遠處等著他。
繼季茜和顏祺、顏佑他們乘車離開後,秦風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