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全剛突然被捅刀,一臉受傷,不過好歹季茜的這個話頭算是打岔過去了。
要知道,季茜走的時候可是抱了宋先生啊,宋先生也回抱了她!
就算聽不到兩人講的什麼,可在場的人都看到了啊,大明星的投懷送抱!
而且那擁抱兩個人緊得跟一個人似的,看上去登對又親密。
要說兩人沒什麼,隻是單純的鄰居,打死他牛全剛也不信!
所以聽到夏嵐說出季茜情史的那一瞬間,他第一反應就是製止,萬一不小心破壞了宋先生和季茜之間的感情怎麼辦?賀總隊不都說了嗎,這可是萬年難得一見的鐵樹開花。
生怕夏嵐又說出什麼,牛全剛望著還沒來得及搬走的那幾個壇子,靈機一動,重新把話題扯了回去。
“那馬超把受害者變成人彘後就直接關在了壇子裏沒有再管?還有,不會丟下去人還是活的吧?”
他搓了搓手上的寒毛,的確有些好奇。
畢竟呂後的人彘就是活的,把一個人折磨成那個樣子然後再丟進密封的壇子裏,這個怎麼想,怎麼恐怖好不好。
宋臻隻當沒有看見他對夏嵐擠眉弄眼的樣子,雖然夏嵐說的話還在腦子裏轉,但並不妨礙他回答這個問題,“凶手應該是活體剝皮,但……”
“但剝皮極需時間,受害者是失血而亡。”
夏嵐接了宋臻的話頭,這畢竟是她的專業範疇。
她一雙美目裏滿是悲憫,“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正因為承受了這種不可名狀的慘烈的經曆,遭受了這種無法言喻的痛苦,受害者躲過了僅僅是維持基本的生命體征在壇子裏苟延殘喘的悲慘命運。”
三人沉默,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宋臻才對牛全剛說道:“讓同事們把東西收拾一下,準備回局裏。”
牛全剛抬眼看了下他,然後連忙應是,趕緊吩咐去了。
望著忙碌的警員們,宋臻和夏嵐走出屋子,給他們騰出行動空間。
走到院子裏,宋臻掃了眼封鎖線外圍著看熱鬧的居民,神色莫辨。
“他們可能根本就不清楚這裏麵發生了什麼,圍著看一宿也不過是看看,明天又要回到各自的生活軌道。你說,那個凶手把自己當作審判者,結果這世界離了他依舊一樣轉,他要是知道這一幕會不會後悔?或者難受?”
夏嵐忍不住偏頭朝宋臻問道。
宋臻停住腳步,偏頭朝夏嵐看去,瞧見她淡然的麵孔,有些怔然。
或許是職業的特殊性使然,夏嵐並沒有對受害者遭受的酷刑或者受害者數量之大發表任何摻雜個人情感的看法和評論,關注點反而更多的放在凶手身上。
這一點,和季茜也是截然不同的。
又或者說,自己和夏嵐是相同的,季茜和他們這些人,都是不同的。
季茜她執著,她震驚,她懼怕,她憤怒……她有各種豐富的情感,且毫不遮掩,而且固執,一旦認準了,就算是把腳塞進門來也要磨到他答應她的請求。
“宋臻?宋先生?”
宋臻這才回神,聽到夏嵐呼叫自己的聲音。
“你剛剛在想什麼?”夏嵐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