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
韓智嫻也無法向季茜表述清楚。
她總不能說她姐和黎曜關係曖昧不清，黎曜偏偏對她姐不理不睬，這讓她非常火大，非常不爽黎曜這個人，即便他是她老板！
她也總不能說，她作為女伴和黎曜同出同進，感覺會傷害她姐，可她姐卻為了她所謂的前途叫她上，不允許她退縮，這樣的行為和做法更讓她內疚和不理解。
她更不能說，她覺得如果她姐出道的話，絕對比她這個所謂的“傻白甜”混得要好，她姐卻為了她犧牲了自己。
而這所有的不能說，在她腦海裏瘋狂叫囂、肆意作惡，攪得她都快昏過去了怎麼辦？
偏偏，她沒有任何宣泄口。
就算是對季茜也不能夠說，因為那是她的親姐姐啊！
“別想太多了，晚宴上人多口雜，保護好自己。”季茜伸手抱了抱她。
不管如何，韓智嫻肯定是會去壽宴的，從她請假了就能看出來。
她說要和她去g市，也不過是一時氣話，大家都是成年人，該做怎樣的選擇，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而作為朋友，她隻能給她一個安撫的抱抱，然後告訴她：“如果你信得過我，以後想說的時候也可以找我說，我會——”
她將手懸空放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眼睛一眨，意思很明確：她會保密的。
“好吧。”韓智嫻扁了扁嘴，隨後噗嗤笑開了，臉上的陰鬱也瞬間破散。
至少，還有一個人願意聽她叨叨。
“咦，那是黎董的車嗎？”季茜看著不遠處的車說道。
緊接著，似乎要驗證她說的話一樣，後座的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張輪廓分明、帥得人神共憤的側臉——正是黎曜。
韓智嫻緊張地吞了口唾沫，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黎曜親自來接她。
“那我……走了啊。”韓智嫻舔了舔唇，頗有幾分上邢台赴死的意思。
季茜哂笑，衝她擺擺手，“再見。”
“我真走了，拜拜，回頭見。”韓智嫻一步三回頭，念念不舍。
季茜一直目送她上了車，再看著限量版的邁巴赫開遠，這才收回了視線。
許久之後，季茜午夜夢回時分總是能夢到這一幕，然後冷汗淋漓地從夢中驚醒。
如果當時韓智嫻開玩笑說要和她一起去g市的時候她回答“好啊”，將她一起拐走，是不是後來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又或者她在韓智嫻支支吾吾說著那些似是而非的話的時候，又或者在韓智嫻最後一步三回頭的時候，她拉住了她的手，挽留了她，是否就能避免那令人痛徹心扉的結局？
可惜，她季茜不是神，亦沒有預知的能力，她隻能目送那輛黑色的邁巴赫載著純真耿直的智嫻疾馳而去，最終消失在道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