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十分警戒,盡管速度很快,身形卻一直保持著最佳的防禦姿勢。
誰也不知道犯罪嫌疑人會隱藏在哪裏,又或者設計了什麼陷阱和壞招等著他。
經過傅秋伊梳妝台的時候,他順手拿了一個傅秋伊的粉餅盒。
安全通過臥室抵達主衛門口後,宋臻站到了主衛門旁,背對著牆壁,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臥室,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之後,這才伸手試探性地握住門把手。
哢的一聲輕響,衛生間的門被他打開了。
門露出了一條縫,宋臻將剛才順手牽羊的粉餅盒拿了出來,打開,然後握住粉餅盒將手探了出去。
粉餅盒裏的鏡子映照出衛生間裏的情況,作為一個老刑警,宋臻選擇的角度很刁鑽,能夠讓他通過鏡子看到衛生間大部分情景的同時盡可能的保護自己的安全。
然而,鏡子的景象卻讓他瞳孔立即縮緊。
下一瞬,他直接啪的一聲收了鏡子,迅速地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衛生間浴缸前,傅秋伊渾身血跡斑駁的坐在地上,手被綁在浴缸放水的水龍頭上,而她的腹部,竟然綁著一個倒計時顯示為9分24秒的計時炸彈。
“嗚嗚,嗚嗚!”傅秋伊看到宋臻到來,急忙掙紮,向他拚命地搖腦袋,示意他離開。
她好看的眉頭輕蹙起,整個人就穿了一件冬天的駝色緊身秋衣,衣衫單薄,濕噠噠的,除了模糊的血跡之外,還能看到玲瓏的身段。
冬天的秋衣穿在裏麵主要是為了打底保暖,衣領都很低,而凶手將她的右手從後頸橫過去與左手一起綁在了水龍頭上,讓她的手臂和背脊擰成了一個扭曲的姿勢。
也多虧她平時練瑜伽,要是一般人,這個動作非得痛苦死。
但這個動作也讓她的腰背不得不挺立,平日裏一直低調的她,在領口極低的秋衣下,女人傲人的資本也露出了冰山一角,越是綽約朦朧,越勾人探索。
明明被綁在那裏狼狽不堪,卻偏偏顯露出一種嚴肅正經的麵孔被打破後的極致妖嬈性感來。
宋臻卻無暇觀察這美色,他再次確認過浴室裏沒有人後,立即蹲到了傅秋伊麵前。
伸手扯開了傅秋伊嘴裏塞著的布團,他連忙問道:“你還好吧?”
傅秋伊連忙搖頭,一雙美目裏含著淚水,“臻哥,你快走!快走!”
如果不是雙手被綁住,她肯定會將他推開。
滴滴的聲音在兩人耳畔一下又一下地響起,每一秒響一下,像是生命的倒計時。
還剩下九分鍾!
“臻哥,快,快走!”她含淚嘶吼。
就算宋臻接受過相關的培訓,但術業有專攻,他並不精通此道,此刻麵對這種情況也束手無策,傅秋伊顯然是因為了解他,所以不想讓他也跟著賠上一條性命。
宋臻卻一動不動,手掌懸在傅秋伊身前的炸藥上麵,似乎想要觸碰。
隻是這個角度有些尷尬,宋臻想要觀察傅秋伊身前的炸藥,即便保持目光直視她小腹前的東西,餘光也不可避免的要接觸到她胸前的風光。
“別!別動!”傅秋伊緊張得額頭都冒汗了,隨著她晃動身體,那半露的風景呼之欲出,隻聽她憂心忡忡地喊道,“這是自製的。”
言外之意,這種炸藥或許很不穩定,說不定怎麼回事就觸發它爆炸了。
正在這時候,宋臻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
“是那個人?”傅秋伊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一雙剪水雙瞳裏盛著盈盈秋水,半是恐懼半是擔憂地看著宋臻。
宋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接起了電話。
“喂?”
“宋副隊,不要試圖叫援兵,否則不用等到時間截止,就會——砰!”
對方用口腔的共鳴音加重了“砰”的那一聲,似乎沉浸在殺戮與毀滅的快感當中。
“這是咱倆的遊戲,很簡單,一共紅藍黃三根線,其中一根剪掉後就會暫停計時,至於剪到哪一根暫停,那就看你運氣了。記住,不要妄圖找援兵,否則——”
對方迅速掛掉了電話,宋臻看著黑下去的視頻,頓時抬頭看向傅秋伊家浴室,果然,洗漱台上裝了個眼球似的攝像頭,正對著他和傅秋伊的方向。
早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眼裏,宋臻並沒有什麼意外,令他意外的是對方並沒有出現在傅秋伊家裏,而是通過攝像頭遠程觀看這一切。
眸光微斂,他立即低頭觀察傅秋伊身前的炸藥,果然看到了三條紅黃藍的線。
剪掉一根就能暫停計時,很老套的梗,在要命的這一刻,卻給了他三分之一的存活概率。
他立即抬頭看向傅秋伊,問:“你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