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目前看來,她並沒有引起步子達的懷疑。
而越是深入接觸,她越是心驚,這個人到底研究了步子達多久,要不是知道他就是假的,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步子達!
結婚前一晚,原本按照風俗習慣,新郎和新娘是不應該見麵的,但因為涉及到第二天的行動事項,宋臻必須親自叮囑季茜。
季茜當餌的這件事除了她本人之外,季家就隻有季鐸知道。
不敢告訴閔淑貞和老爺子他們,主要是害怕知道的人多了露餡;但又不能一個都不告訴,畢竟有些操作必須由季家出麵安排才能更加天衣無縫。
季鐸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他作為年僅四十就能成為一方“封疆大吏”的人,老謀深算、鎮定從容,有他幫助,對顧問團而言簡直是如虎添翼。
季鐸原本也是不讚同的,甚至為了這件事揚言寧願取消季茜和宋臻的婚禮,但最後還是被季茜說服了。
為此,他差不多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和季茜說話,更不用說罪魁禍首宋臻了。
不過後來為了“劇情”需要,這才順坡下驢,改善了態度。
隻是看宋臻依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季茜第二日將會從季家本家出門,所以婚禮前夕,宋臻來到本家找季茜。
老爺子身體狀況在生病之後一日不如一日,他和年輕人說了幾分鍾的話後就精神不振,然後在管家坤叔的攙扶下上樓休息去了。
天氣已經回暖了,季鐸讓傭人在院子裏的亭子裏布置了一套茶具,將季茜和宋臻拎到了亭子裏,煮茶夜話。
他倒要聽聽,他們顧問團到底想出了什麼保護他女兒的好方法。
和半年前那個下雪天一樣,季茜負責煮茶,季鐸和宋臻對弈,一邊棋盤上廝殺一邊聊著明天的布置。
隻是這一次,季茜和上次一樣緊張。
上次她緊張的是宋臻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家,而這次卻在為即將到來的婚禮緊張。
因為那不僅僅是她最重要的婚禮,也有可能成為犯罪分子下手的最好機會。
根據李湛那邊傳來的消息,“步子達”應該會用做好的蠟像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在現場製造混亂,然後趁機帶走季茜,之後利用季茜釣到宋臻,犯罪實施地極有可能就是露莎蠟像館。
“如果沒猜錯,犯罪嫌疑人最有可能冒充化妝師,以拉杆的化妝箱來運輸。”宋臻沉聲說道,“而且明天婚禮儀式舉行的酒店安保措施隻針對進去的人,也就是說,犯罪嫌疑人帶進去一具沒有生命體征的蠟像,然後將茜茜真人換出來。”
“讓茜茜被帶走後,你怎麼確保她的安危?”季鐸問道,落下一子。
“茜茜身上的腳鏈具有定位功能。與此同時,我們早有人滲透進了露莎蠟像館,隻要凶手一旦行動,立馬就能將人逮捕。”
“為什麼不在酒店就將人抓捕?”
“因為除了親自前來的犯罪嫌疑人之外,我們還要抓住那個給嫌疑人大開方便之門的人。”
季鐸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棋子一扔,打散了整盤棋,“不下了!”
他哪裏還有心情下勞什子棋!
他本來還可以問更多的細節的,但越問心越慌,索性不問了。
起身,他大步朝屋內走去,不想理會這兩個倔強的年輕人!
“爸你不喝茶了嗎?”季茜連忙衝季父的背影喊道。
“不喝了!”季鐸氣衝衝地走了。
“宋臻。”季茜不由得轉身朝自家老公看去。
“我送你上樓休息吧,還有些細節要給你說。”宋臻說道。
“好。”季茜點頭,然後兩人起身上了樓。
這一夜,宋臻擁著季茜,不舍地緊緊抱著她,說了許多話,直到淩晨兩點才離開。
他們都知道,迎接他們的,或許不隻有婚禮的喜悅,甚至還可能會有危險與磨難。
隻是,他們都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