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4章(2 / 3)

雪豔說:“安南伯上輩子攪合在參奏太子的事裏,我記得清楚。”一時嗓子癢,不覺多咳嗽兩聲,“……太子在城外蠡縣有個莊子,叫北鄭村,那莊子裏,藏著太子日後收來的賄賂。若是實在找不到太子的罪名,便先抄了那村子,將太子收留的江湖之人一個個查抄了,按照日子算,如今太子已經收留了不少日後的爪牙,隻是如今還沒用上。其中,孔逢春,孫濟、洪成幾個是骨幹,日後替太子四字聯絡外省官員、收受賄賂、掩藏官司的都是這幾個。抓住他們,要問洪成的事也容易。”

溫延棋蹙眉道:“如今沒有個罪名,就去抓太子的人……。”若是太子有個罪名,商琴也不用來求雪豔。

雪豔心中冷笑連連,果然上頭說有罪,便有罪,便是沒罪也要找出罪名來,“那孔逢春手上絕不會幹淨,捏造出一個強搶民女的罪名就夠了。拔出蘿卜帶出泥,找到孔逢春,將事情都問一問,太子的罪名就都有了。況且,溫郡馬多慮了,那北鄭村,可沒登記在太子名下。”

靖親王拿著雪豔的書翻了一翻,最後大著膽子問:“你說,最後做了皇帝的是哪個?”

“嶽父——”溫延棋是認定這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的,因此想阻撓靖親王,畢竟,若是雪豔隨口說出哪一個,恰那一個人又是個微末之人,冒然湊過去,豈不惹人疑心?

“皇上,最小的兒子。”雪豔滿心諷刺地說。

靖親王一凜,隨後不做聲了,隻聽雪豔這樣說,他就打定主意要老老實實的了,最小的兒子,連淩郡王也不是,可見,皇帝英明神武,是絕不許任何人插手他的江山……

溫延棋也略怔了怔,隨後卻笑了:“這麼說,皇上身子骨很硬朗,能活很久嘍?阿彌陀佛,我們早就盼著皇上長命百歲,如今可能安心了。”

靖親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又催促溫延棋速速去辦事。

等溫延棋走了,靖親王便問雪豔:“本王答應將你女兒放了,你且告訴本王,你、們,是用了什麼法子再活過來的?”

雪豔笑道:“什麼法子?大抵是,身上有什麼仇怨吧,怨氣大了,閻王都不收。王爺也想試一試?”

肯用這輩子去換下輩子嗎?就算能換來又有什麼意思?總要受一輩子的苦。

靖親王冷笑道:“胡言亂語!”說完,甩袖去了。

雪豔原本有個女兒陪著,如今孤身一人,不覺越發寂寥,又咳嗽幾聲,便慢慢去整理自己的書,將原本打算寫的今生的事,悉數刪了。

溫延棋先叫毓秀郡主領走雪豔之女,隨後立時拿著北鄭村的事去說給郭大人聽,二人合計一番,郭大人說:“不妥,秀水村跑出來的百姓,隻知道是傅家兄弟指揮人所為,竟是連凶手的模樣也描畫不出來。可恨何大文又被人滅了口,馮茝蘭改了供詞,本官不肯冤枉了傅家兄弟,才將官司拖到如今。空口無憑,如今又要網絡罪名在太子身上,如此豈不失了本官的本意?就算有個孔逢春,他雖有個強搶民女的罪名,但這罪名能有多大?既然雪豔說那莊子是太子暗藏贓物,收留打手的地方,隻派去區區幾個衙役,打草驚蛇不說,反而驚散了他們。”

溫延棋微微蹙眉,暗道這案子竟然隻有抓住真正放火的人才能洗脫傅驚鴻、傅振鵬的罪名,對郭大人說:“若是,有個美貌女子是欽犯,她逃到北鄭村,被人扣留起來……。”

郭大人撫著胡子說:“窩藏欽犯,這罪名可不小。”

溫延棋笑道:“大人的意思,晚輩知道了。”說完,又去了牢裏跟傅驚鴻、傅振鵬說了一席話。

傅驚鴻聽說商琴當真去找雪豔了,嚇了一跳,唯恐雪豔對商琴不利,忙道:“那雪豔莫名其妙地恨我,不知他對琴兒……。”

溫延棋道:“你放心,他並沒有做什麼,隻是叫他女兒喊琴兒姨媽,要將女兒托付給琴兒,我將這事攬下了,他就將太子手下還藏著什麼人說了。幸虧他說,不然我們還不知道呢。可見知人知麵不知心,難怪太子看似溫和,卻不冷不丁做出秀水村的案子來,卻原來,他背著人,收了許多陰險狡詐的亡命之徒。”

傅振鵬道:“這般看來,還要謝謝雪豔,不然,這案子當真沒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