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戰汶選依舊一身明黃色龍袍,端坐在高高的金色龍椅上。
但是他的麵色很差,雙眼浮腫,眼下還有很明顯的黑眼圈。
座下的大臣們卻並不覺得奇怪,戰汶選已經連續很多天都是這個樣子了。大家都是男人,都懂得……
隻是,若是能有人近距離觀察,就可以發現,戰汶選現在分明是雙眼無神,麵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就像被人控製住了一樣。
顧國忠像往日一樣,高聲喊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這時候大臣們就開始準備退朝,倒不是就沒有事情,隻是戰汶選已經一連有半個月不曾處理過朝政了。他們有事就寫成奏章,交於宰相或是太子。
就在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戰汶選突然開口:“眾愛卿無事,朕倒是有事要與各位愛卿相商。”
毫無起伏的聲線在空蕩的大殿上聽起來有些陰惻。
“朕覺得三皇子戰言侯,論才能論品行都不輸給太子,所以……”
戰汶選隻說到一半,突然就覺得喉中一股腥甜噴湧而出。
文武百官聽到動靜立即抬頭,發現戰汶選吐了一大口血,無力地倒在了龍椅之上。
底下看似亂成一團,實則各自心懷鬼胎。
戰言休思索著戰汶選說到一半的話,嘲諷地勾起唇角。
後半段似乎是對自己很不利呢。
左今宵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去占領了主場,並讓人在門口阻止其他妃嬪官員的進入。
顏之初把過脈,略帶悲傷,“皇上是過度消耗。導致身體虧空。前些日子應該還服用了一些藥性很強的補藥,刺激了本就很脆弱的身體,今日才會突然吐血。”
左今宵看了顏之初一眼,語氣涼涼,“小顏,你明白我要知道的是什麼。”
顏之初輕笑,“自然。皇上若是每天都用上好的人參吊著,也許還會有半個月的壽命。大概會時而清醒時而昏睡,但肯定下不了床。”
左今宵看著床上那個油盡燈枯的老人,眼中既無喜也無悲。
“母後。”
戰言休柔聲喚著盯著戰汶選發呆的左今宵。
他很不喜歡左今宵盯著被人看,即使那人是自己的父親。
左今宵壓下心中的不安,朝著戰言休露出一抹母親該有的笑容。
“休兒這些日子要格外小心,他們要動手,也就是這半個月了。”
戰言休皺起了眉頭,“母後,兒臣覺得父皇這幾日似乎是被什麼控製住了。總是雙目無神,而且麵無表情。”
左今宵並不覺得奇怪,玉麵狐狸肯定是有辦法蠱惑人心的,不然就憑戰言侯那樣的草包也能成為太子以下第一人?
而且,聽著今日戰汶選未說完的半句話,就可以知道,玉麵狐狸那一派已經開始動手了。
次日,早朝暫停。
全部奏折交由君策閣,君策閣暫時由太子與宗親王主持。
侍疾的名單中,左今宵也把玉麵狐狸剔除在外。
在戰汶選暈倒的第五天,邊疆傳來了消息。
洛國太子率領八十萬大軍進攻戰國東邊境。
東邊境隻有左清桐的四十萬大軍,一比二,怎麼贏?
戰言休正準備召集君策閣共同商議,戰汶選卻突然能夠上朝了。
顏之初麵色陰沉地看著手裏的一個小瓷瓶,裏麵裝的是戰汶選的血液。他對於戰汶選突然的康複表示萬分的懷疑,就偷偷抽了一點血研究。
“皇上應該是中了蠱。此蠱名為三日攝魂,可以強行控製對方三日,極難煉製。”
一有戰事戰汶選就醒了,這個時候誰希望他醒呢?
肯定不是玉麵狐狸,要不然她也不會忙著掏空戰汶選的身子。
左今宵陡然想起這陣子安靜得過分的楚子倩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