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凰界內,陡峭的絕天涯涯頂,立著一白一黃兩個身影。其中,白衣女子淡然地立在,哦不,應該說是坐在黃衣女子的對麵。
為何這麼說呢,原因很簡單,因為白衣女子修長纖細的美腿此刻正坐在一把由天底下最為堅硬的黑曜石做的精致輪椅上,腿上蓋著由雪蓮峰頂上幾百年才產一塊的蓮靈暖玉所製成的薄毯。這些東西若要讓別人看見,定會感歎此人暴殄天物。
然而此時,那暖玉薄毯上卻有著斑斑血跡,而那血現在正源源不斷地從白衣女子胸口處滴落,融入薄毯中。
麵臨著死神的逼近,隻見白衣女子嘴角噙著一抹清淺淡漠的淺笑,傾國傾城的臉上,一雙似琉璃般透徹卻又如一汪幽深的潭水似的矛盾眼眸中平靜無波,無愛無恨,沒有一點兒死亡前的絕望恐懼和不甘,整個人如同天山之巔上的雪蓮,清雅淡漠,淡看世間浮華,笑看人間生死,可遠觀而不可褻瀆也。當然,這前提是忽略了白衣女子周圍如同煉獄般的環境:那一具具已經支零破碎到看不出本來麵目的屍體和那已經被鮮血浸紅了的地麵。
一白一黃就這樣僵持著。突然,白衣女子低低笑出聲,“啪啪”地拍起掌來:“嗬嗬,天凰城景家最近幾年倒是不錯,培養出來的大小姐景憐馨實力倒是挺好的。這九陰摧心掌打的倒是很準,力道也掌握的很好呢。而且,看來景大小姐為了殺我,甚至不惜下了血本,出動了整整六十名玄宗,二十名玄尊,十八名大玄師,還有,兩名玄聖。”
這一段話似是在分析,又像是在誇讚。若是其他人在場,定會覺得那白衣女子瘋了,大敵當前,自己又瀕臨死亡,想的不是怎麼活下來,居然還有心思去誇讚別人的攻擊有多好,如果不是瘋了,就是被九陰摧心掌傷了心脈,致使腦子不好使了。
“你!”對麵的黃衣女子景憐馨顯然沒有想到白衣女子會看破她的身份,頓時那張隻能算上美麗的臉龐布滿了震驚。
見白衣女子識破了她的身份,景憐馨的麵目瞬間扭曲猙獰起來,也不再偽裝了:“沒錯,我就是景憐馨。你已經中了我的九陰摧心掌,很快你就要死了,言哥哥很快又隻屬於我一個人了。帝凰歌,我才情身材都比你這個隻能坐在輪椅上的殘廢好,為什麼言哥哥就是看不到我的好。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擋在了我和言哥哥的中間,就算你是凰族的第一長公主又怎麼樣,我隻要將你殺了,言哥哥就會重新回到我身邊的。哈哈哈哈……”
說罷,她見帝凰歌依舊一副淡漠不語的樣子更加瘋狂,手上快速地用玄力凝聚起了一把鋒利的長劍,狠狠刺向帝凰歌:“帝凰歌,憑什麼,憑什麼你總是這副淡漠淺笑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的笑容都想把你的笑狠狠地撕碎,踩在腳底下,然後慢慢欣賞你跪在我麵前哭著喊著向我求饒的樣子。我一直都想看到你求饒,我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你明白那種感覺嗎?不過,現在你也不用明白了。”
說完,她將手中的利劍猛然往前一推,大喝道:“去死吧,帝凰歌!”
“撲哧”,利劍穿過身體的聲音傳出,輪椅上的女子被利劍所發出來的氣流狠狠地撞下了懸崖,妖豔的鮮血從帝凰歌的胸口濺出,染紅了半邊天,更顯妖嬈之色。帝凰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無人看得到,那如清蓮般美麗的女子眸底盡是得到解脫後的喜悅和放鬆。連那一直揚起的笑容弧度更深了些,多了幾分真心,多了幾分欣慰,多了幾分放鬆。
真好,終於可以解脫了。
帝凰歌的意識開始渙散,當她的最後一絲意識散盡時,絕天涯上突然衝上來一個身著青衣的英俊男子。青衣男子見景憐馨站在絕天涯頂狂笑不已,一時氣憤心急,手中便聚集起了強大的玄力,一下子便將站在絕天涯涯頂的景憐馨打傷,扔到了一邊。
男子跑到絕天涯頂,伸出手焦急地大聲喚著帝凰歌:“主上!”那是帝凰歌的屬下,弑凰閣中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護法之一的青龍護法:清衣。
墜落的速度緩緩加快,帝凰歌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了,無人看見黑暗中,一抹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帝凰歌在心底幽幽地歎息道:清衣,鑰漪,陌錦,昀悠,對不起,我無法再陪著你們了。請,原諒我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