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和阿梅搖搖頭。老夫人又轉向雲帆和寒煙,“那功名,寒煙,你們說說,奶奶是糊塗的嗎?”
寒煙和雲帆相互望了一眼,點點頭。
寒煙淺笑著,“奶奶,你不糊塗。”
婦人不解的將雲帆扯到一邊,悄聲問道:“小兄弟,我怎麼看不明白了?剛才阿梅不是稱呼你是雲帆少爺嗎?這會兒你怎麼又成了宅院孫少爺了?孫少爺不是已經去了好多年了嗎?”
雲帆慫了一下肩膀,“實不相瞞,大嫂,我奶奶的頑疾有時候還真是讓人弄不明白,也看不明白,你說她是糊塗著吧,她說話卻是清晰無誤的,有時候你說她是清醒的吧,她說話卻又是糊裏糊塗的,就比如剛才。”
婦人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這麼說,我問了也是白問啊。”
雲帆回頭瞧了一眼老夫人,“或許吧。你如果實在想問的話,不妨就問吧。問過了不管結果如何,也總是一種心理安慰,不是嗎?”
婦人想了一下,衝雲帆點點頭。
婦人在老夫人麵前坐下,“老夫人,十八年前我在這風凰山裏救過一位姑娘,姑娘又生下了她的女兒,後來姑娘自稱是您的娘家表侄女,姑娘抱著她的女兒從這山裏離開的時候,說是前往傅家宅院。老夫人,您細細的想一下,有沒有見過您的這位表侄女”。
大家靜靜的看著老夫人,期待著老夫人的回答。老夫人微蹙著眉頭,沉思著,內心暗自遲疑著,猶豫著,不知道怎樣回答婦人,才是婦人最期待的答案。
過了一會兒,老夫人舒展開眉頭,微笑著,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婦人歎了口氣,“嗨,真是問了也白問。”
老夫人嘴角似乎透出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微笑,對阿海說道:
“阿海啊,待了這麼久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我都有點餓了。”
大家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中已經在這裏待了四五個時辰之久。阿海望著外麵依然瓢潑的大雨,說道:
“老夫人,雨一直不停的下,看來我們還要在這裏待上三兩個時辰才行。你別著急,阿海馬上想辦法給你弄吃的。”
婦人也慌忙跟著安慰老夫人道:“老夫人,您呐別著急,我這木屋裏有米有麵,門口的果樹上還結有果子,保準不會讓您餓著。”
傅家宅院。
秦艾琳從東苑裏出來前往老夫人的正堂,遠遠的望見老夫人正堂裏的門窗緊閉,不由一愣,大聲喊道:
“阿福,阿朱。”
阿福正在自己的房裏小憩,隱約聽到夫人的聲音,起身朝著正堂的方向走來。
秦艾琳望著正堂的房門,朝阿福問道:“阿福,已經午後多時了,老夫人怎麼還沒有回來?”
“夫人”,阿福道:“這雨一直下個不停,隻怕老夫人還需要兩個時辰才會回來。要不,阿福去迎迎老夫人?”
秦艾琳猶豫了一下,“算了,有阿海和阿梅陪著老夫人,多少安心一些。”
說完,秦艾琳轉身意欲返回東苑,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去盯著阿福問道:
“阿福,寒煙哪裏去了?這半晌怎麼沒有看到寒煙?”
阿福怔了一下,“寒煙或許在蓮少奶奶的南院裏跟那個阿玲在一起吧。哦,對了,夫人,阿川少爺今早回來宅院了。”
秦艾琳猛然想起昨日在杜家莊與白雨秋對峙的情景。當時的情形阿川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與白雨秋之間的對話,阿川也聽得明明白白。這麼說阿川也肯定看出了她與白雨秋之間不僅僅是兒女之間的怨恨,在阿川的心中肯定存在著許多的不解與疑惑。阿川一大早返回宅院的目的,看來不隻是想念阿蓮。如果阿川將看到的聽到的說給展鵬和慧珍,或者是說給老夫人,也或者是透露給阿蓮,那麼……,
秦艾琳想著,禁不住一陣心悸,轉身朝西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