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艾琳示意阿梅挨她坐下,阿梅深知自己的身份不能逾越了宅院的規矩,不能讓夫人落把柄在手,委婉謝絕了夫人。
秦艾琳沉思了一下,“阿梅,你比阿朱和冬雪早入宅院了多年,想必當年的一些事情你一定還記憶猶新吧。”
阿梅暗自一怔,內心佩服著阿海的未卜先知,頓時頓悟了夫人秦艾琳的心思。
阿梅下意識的蹙了蹙眉,嘴角淺笑著。
“夫人,時間過得還真快,一晃阿梅入宅院已將近二十年了,不知夫人口中所說的事情是什麼?”
秦艾琳目視著阿梅的眼睛,“阿梅啊,記得你剛入宅院那年隻有十二歲啊,還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呢。”
阿梅嘴角透著一絲拘謹。
秦艾琳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想了一會兒。說道:
“哎,阿梅,記得那年你入宅院後的第四個月,阿海陪著柏文少爺出遊回來,是嗎?”
阿梅佯裝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夫人,阿梅不記得了。雖然那時候已經十二歲,但正如夫人適才所說,阿梅還隻是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所以,過往的一些事情阿梅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是嗎?”秦艾琳似乎看出了阿梅已經洞察到她的心思,目光裏透著質疑。“阿梅,那一年,記得跟著柏文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年方十八歲的姑娘,你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有過這回事?”
阿梅遲疑著,沉思著,如果回答夫人自己早已經記不得了,夫人一眼就會看出自己是在搪塞,故而還會引起夫人更加的質疑。如果說自己依然清晰的記得,那麼夫人自然會繼續追究下去,質問是否將此事透露給旁人。這個所謂的旁人,此時在秦艾琳的心中,非寒煙所屬吧。如此一來,說不定會生出更多的枝節來,會給寒煙帶來更多未知的麻煩和磨難,也會為寒煙前方的路程增添更多的阻礙和設置。
阿梅暗自思忖著,搖搖頭後即刻又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道:
“夫人,阿梅記得,仿佛是有一位姑娘,哎,對了,夫人,阿梅依稀記得還給那位姑娘送過一碗羹湯呢。”
阿梅說著,有意頓了一下,眼睛一亮。“對了,夫人,仿佛記得是一天的傍晚,阿梅被夫人叫去餐房,給住在西苑的姑娘送去了一碗羹湯”。
阿梅一邊說著,臉上還不由自主的透出一絲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表情,繼續說道:
“夫人,你知道嗎,當時阿梅看著端在手中的羹湯,嘴饞的差點流口水呢。”
秦艾琳似笑非笑著,嘴角透著一絲詭異,盯著阿梅的眼睛,“阿梅,後來呢?”
阿梅讓自己陷入遙遠的記憶裏。“我將羹湯送去西苑之後,隨即就回來了,我看見柏文少爺在正堂裏坐著。後來,仿佛又看見……”
“又看見什麼了?”秦艾琳仿佛禁不住內心的急切追問道:“阿梅,後來又看見什麼了?”
阿梅的臉上閃現出一絲難為情,“夫人,後來……,後來阿梅看見柏文少爺雙手環抱著你前往東苑裏去了。”
“這……”秦艾琳沒有料到阿梅會說出讓她尷尬難為情的事兒來,臉上突然一陣漲紅。
阿梅朝秦艾琳斜了一眼,“夫人,請恕阿梅多嘴,為什麼後來阿梅再也沒有見過西苑裏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去了哪裏?哎,夫人,後來老夫人為什麼又將西苑封閉起來了呢?究竟發生了什麼?”
秦艾琳本想從阿梅的口中套出心中所思所想的東西,沒有想到阿梅反將問題又向她拋了過來。
秦艾琳遲疑了一下,“可能那位姑娘見柏文對我情深意切,自己主動離開了吧,顯而易見也是老夫人封閉西苑的原因吧。”
阿梅順著秦艾琳的話,“夫人,如果不是你今天提起,阿梅的腦子裏根本不記得那位姑娘了,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