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姐,這不能怪你。”尤嵐的語氣沒有半點責難,眼前的女人是她的弟弟用命嗬護著的,她又怎麼能責怪呢。
病房外陷入一片沉默,兩個人就那麼安靜的站在窗口,看著裏頭忙碌的身影。
直到那些醫生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衛涵心中一驚,搖頭是什麼意思?難道……
三位醫生從裏麵出來,衛涵和尤嵐便圍了上去,此時薇然和沈爵銘已經從另一頭趕了過來,“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歎了口氣,“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
“是的,我們是,請問他怎麼樣了?”
三名醫生的表情很是嚴肅,“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的腦部受了傷,我們已經盡力了,能不能醒來就看病人自己的意誌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醫生,你是說,他很可能一輩子也醒不來?”衛涵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醫生的沉默讓幾個人的心墜到了穀底。薇然走到窗前看著裏頭那安靜的男人,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尤俊那張嬉皮笑臉的表情,很難想象兩個竟是同一個人。
世事無常,這樣的男人不應該躺在這裏,薇然壓抑的歎了口氣。
沈爵銘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手去摟住了她的肩膀,“他會醒來的,一定會。”冷酷的男人盯著病床上那緊閉的眼睛,他們兩人認識了多年,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這個男人不是很有本事嗎,怎麼可能就這樣睡在這裏?尤俊,你可不要讓人失望,一定要醒來!否則,我沈爵銘就不再認你這個兄弟!
“衛涵,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們。”薇然擔憂的走到衛涵的身邊,她知道,以衛涵的性格一定會深深的自責,與其讓她在這裏看著難受,不如將她支開,起碼能緩和一下心情。
那臉色蒼白的女子輕輕揮了揮手,這一動,就感覺到手臂傳來劇烈的疼痛。冷汗頓時從額頭冒了出來,她咬著牙,想著自己隻是輕傷就這麼難過,那個男人呢,他該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醫生,我們能進去嗎?”尤嵐將那醫生拉到另一邊,年輕的醫生輕輕搖了搖頭,“不行,現在病人的病情還沒穩定,過幾天你們才能進去,一定不可以大聲喧嘩,要保持足夠的安靜。”
尤嵐歎了口氣,此刻她不再是那個渾身冷氣的女強人,而是一個疼愛著弟弟的普通姐姐。
看著她的表情,衛涵隻覺得心中壓抑的難受,她回過頭去緊緊的看著尤俊那緊閉的雙眼,為什麼他會不顧性命的救自己?
尤俊在自己的心中,一直是一個不正經的花花公子,從來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衛涵覺得心中從未有過的震撼。
幾日後,薇然為衛涵辦了出院手續,她來到病房內,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卻是不見了女人的蹤影,她輕歎了口氣,這個時候,衛涵應該在尤俊的病房裏陪著他吧。
嘀……嘀……嘀……
那心跳的聲音環繞在整個病房裏,此刻的尤俊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隻是他的眼睛依舊那麼沉靜,沒有蘇醒的跡象。
那短發的女人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的男人,她安靜的站著,眼中寫滿了哀傷。
“小涵,你今天出院,就去外麵走走,不要老在這裏呆著了。”尤嵐帶著一大籃鮮花走了進來,衛涵回過頭去,隻是苦澀的笑了笑。
可是,笑容卻是那麼的僵硬。
“嵐姐,我在這裏陪陪他。”衛涵的聲音不像往常一樣幹練,而是柔柔的帶著深沉。
“這也好,你多陪他說說話,啊俊一定會早點醒來的。”尤嵐欣慰的笑了笑,其實她看得出來,衛涵是個善良的人,她現在如此內疚應該不是因為喜歡自己的弟弟,感情這種事情沒有誰對誰錯,相信她的弟弟自己也明白。
衛涵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冬日裏難得溫暖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整個病房變得明亮了許多。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來,窗邊的女人回過頭,就看見薇然的笑臉,她頓時皺了眉頭。“你不要留在這裏了,空氣不好,我留下來陪陪他。”
薇然隻是笑了笑,走到尤俊的身邊看著那張有些消瘦的臉。“衛涵,你覺得尤俊這個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