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微皺了皺眉,坐了起來:“現在弄清楚了,舒總,我們之間可以兩清了嗎?請把我的項鏈還給我吧!”
“我會還給你。”舒景越把手帕塞回口袋裏,語氣冰冷下來:“這裏,你願意住就住,隨便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拉開門走掉了。
落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靠到了床頭上。
杜落微,你是老實還是笨?有一個冤大頭願意給你出錢買單,你偏不要,也對,不屬於自己的,強求不來……陸梓琛,是韓雨菲的,他們要結婚……頭又開始痛,炸裂般地疼……
嘎吱……門又被推開了,高山走了進來,麵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他將一張支票放到杜落微的手裏,說:
“杜小姐,舒總讓我轉告您,您不用再去上班了,這是對您這段時間所做的補償,項鏈稍後會有人送過來。”
落微舉起那張支票,眼睛有些模糊,一萬塊,突然間,錢怎麼來得這麼容易?
隻躺了一天,第二天杜落微便又守到了周浩的床前,為他擦臉,喂水,像個小媳婦一樣殷勤地伺候著。
“小周啊,你媳婦對你真好!”隔壁床的老王坐起來,笑眯眯地看著落微給周浩擦腳。
周浩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落微,聽到這話,腫得像饅頭一樣的臉頓時堆滿了笑容,模樣十足的滑稽。
落微漲紅了臉,迅速端了水盆走出了病房,現在無法解釋,也害怕今後解釋時麵對周浩失望的表情,可又能怎麼辦?
“微微,我看你愁緒滿眼,愁容滿麵,你可以改名為杜愁愁了。”鄭蓉蓉風風火火地前麵撲過來,摟著她的肩膀,扳起她的下巴,大聲說道:“你愁啥呢?有大老總撐腰,還有小帥哥癡戀,靠,我鄭蓉蓉想都想不來,你還愁!”
“你給我小聲點!你還嫌周浩傷得不夠輕啊?”落微伸手擰了一下鄭蓉蓉的嘴,也笑開了,鄭蓉蓉總能給她帶來一些好消息,瞧她的樣子,一定是又有什麼好事了。
“呸,我才不管那個臭男人,他又不喜歡我!”鄭蓉蓉酸酸地說了一句,挽住落微的胳膊說:“我給你介紹個新工作,幹不幹?”
“我可不幹什麼兔女郎的工作了啊,那些色鬼,無恥極了!”落微沒好氣地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別提那碴了,我哪裏知道會有那麼不要臉的男人存在,等哪天看我給你報仇去!”鄭蓉蓉挽了挽袖子,悄悄看著落微的臉色,見她並沒有真生氣,這才接著往下說道:
“有戶人家要請鍾點工,你去吧,每天下午去把衛生清潔一下,把晚飯做好,在主人回來之前下班就行了,每個月一千,怎麼樣?”
“嗯,家裏有女主人嗎?”落微猶豫了一下問道。
“沒有,是一個海歸的大學教授,一個人住,你放心吧,人家要求在他回來之前你就得離開,你還怕啥?”
“那還行,謝謝你……”落微展顏一笑,拉著鄭蓉蓉一起進了病房。
“杜小姐請留步。”一個陌生的男聲從身後響起來,落微轉身,驚訝地看著他。
“這是杜小姐的項鏈,杜總讓我來還給您,另外,這是您一個月的工資。”男子大步走上前來,態度恭敬。
工資?落微似是想到了什麼,也沒接那信封,從口袋裏快速地掏出自己的小錢包,拿出那張支票,說:“請把這個還給杜總!我也隻做了一天的事,你給我一百塊足夠了!”杜落微伸手從他手裏拿過項鏈,在手心裏擦了又擦,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照片上,媽媽的笑容像陽光一樣和沐。
下了自行車,落微抬起頭,看向那青磚白瓦的仿古建築群,這裏的別墅群都是依著南方園林的格局建造,有小橋流水,也有樓台涼亭,屋子和屋子之間有青石板相連,白色的柵欄隔在綠色的草坪間。
禮貌地向門衛打了招呼,看那鐵藝柵欄緩緩打開,落微把車停到了停車棚,往17號別墅走去。
每走一步,心跳就加速一倍,她幾乎能清晰地聽心髒狂跳地聲音,腳踩在那光滑的青石板上,記憶瞬間回到了三年前。
這條小路,自己每天要走兩次,一次上學,一次放學,小管總是走在自己的前麵,不是蹦著,就是歡呼著。
媽媽會在身後溫柔地說:小心些,要照顧好弟弟!
17號別墅,裝載了十五歲以前的幸福和歡樂的家……如今自己即將以鍾點工的身份踏進的地方!
前天,當鄭蓉蓉拿出那個地址時,落微的呼吸頓時就停滯了三秒,那一行字刺痛了眼睛,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會有人請自己回17號別墅做鍾點工?或許,這根本就不是巧合?會是誰在操縱著什麼?她猛然想到了舒景越曾經讓自己回這裏,從保險櫃裏偷東西的事情,會和他有關嗎?隻猶豫了一會兒,她便果斷地接下了這份工作,舒景越曾經說過,自己已經是成人了,有些應該弄清楚的事情,是應該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