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得厲害。
鄭爽兒揉了揉太陽穴,坐了起來,修長的腿在床上習慣性地往旁邊一彈,咦,這是什麼?軟軟的?暖暖的?她不悅地拉開被子,罵:
“虎兒,誰讓你又爬到床上來的?”
虎兒,是她養的一隻折耳貓,有著漂亮而光滑的灰色毛皮,有著慵懶而媚人的眼睛,懶東西愛粘著她,睡覺也會悄悄爬上床來,縮在她的腳邊。
可是……
啊!
這是誰?
鄭爽兒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男人……周浩……她猛地咬住了手指,不讓自己驚呼出聲,鎮定,一定要鎮定,這是怎麼回事?
被酒精衝昏的腦袋漸漸清醒了一些,一幕一幕的絢爛激情湧上腦海……
輕柔的音樂下,鄭爽兒和周浩對麵而坐,周浩的酒量太小,才兩杯就坐不穩了,說話也打結,說什麼也不肯再喝了。
“沒用,落微都能舍命陪我喝!”鄭爽兒不屑地說道。
“嘿嘿,別喝了,我們回去吧,我、我明天還要去談事呢。”周浩站起來,拿起她金燦燦的手包,笑著說。
“喂,你那點生意……”鄭爽兒皺起了眉頭,周浩的臉上漲得紅紅的,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不好意思所至,鄭爽兒咳了一下,站了起來,扶住了他的肩,十寸的高跟鞋讓她比周浩高出了半個頭。
“別開車了吧,我送你回去。”看著那輛炫目的蘭博基尼,周浩勸道,這是男人愛開的跑車,可是爽兒這女人卻開得滿心歡喜。
“怕什麼?這洛風城裏還沒人敢對著我的車來撞!”鄭爽兒揮揮手,鑽上了車。
“是沒人敢對你撞,你撞了別人就不好了呀!”周浩固執地扳著車門,不許她關上。
“真羅嗦,你走不走?”鄭爽兒來了火氣,鑽出來,把他推開,可是,那高高的跟卻滑到了路沿上,腳一崴,人就往後倒去。
啊……小心。
周浩叫著拉住了她的胳膊,她那麼有力,居然拉著他一起倒了下去。
空氣都被魔法定住了,旁邊的路人停下了腳步,看著兩個人。而她在他身下,瞪大了眼睛,唇貼著唇,姿勢無比親密。
“滾開!討厭。”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火氣,她推開了周浩,站起來就想走,鞋跟脫落,她又是一偏,周浩連忙爬起來扶住她,漲紅了臉,不停地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送你回去。”
這下真的開不了車了,坐上周浩那輛二手的奧迪車,鄭爽兒不停地揉著自己的腳,腳踝已經腫了,真窩囊,真丟臉!她嘀咕著,不瞞地伸手在周浩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你賠我的腳!”
“嘿嘿。”周浩傻笑著,沿著路慢慢地開。
這種速度……鄭爽兒急得真翻白眼,這人跟杜落微一個德性,走路也怕踩死螞蟻,天!到了自己住的別墅,太陽會升起來吧?
夜晚的風,涼如水。
她又把窗戶敞開了些,把手伸出去,周浩見了,立刻把她的手拉進來,不由分說地關上了窗戶,低聲說:
“風大,會著涼的。”
好悶呀!自己怎麼會找一個世間第一悶的男人來陪自己喝酒呢?鄭爽兒,你真是老得找不到男人了嗎?她越發沮喪,心裏的鬱悶像蛛絲一樣瘋狂地蔓延起來,舒景越,你是不是正在和落微親密?正在吻那小女人甜蜜的嘴唇?她歪了腦袋,靠在靠背上,看著車窗外慢慢倒退的街燈和店鋪。
“那個,落微和舒總最近怎麼樣了?我聽說這次她回來就是為了給舒總的新樓盤做設計。”周浩笑著看了她一眼。
鄭爽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知好歹的家夥,哪壺不開提哪壺!全天下都知道本姑娘喜歡舒景越,你會不知道?提他?找死!
周浩被她惡狠的目光嚇了一跳,連忙閉了嘴,認真開車,連眼角的餘光也不敢向她這邊瞟一下了。
到了家,周浩小心地扶她下來,進了屋,鄭爽兒彈了個響指,屋裏的燈刷的一下全亮了,
周浩從來沒見過誰的家裏裝過這麼多的燈,吊燈,壁燈,射燈,牆上,天花板上,走廊上,樓梯上……那燈不是一個顏色,似乎是摻雜了世間所有的顏色,撲天蓋地湧到你的眼睛裏麵來,他不適地眨了眨眼睛,隻見爽兒推開了他的手,甩掉另一隻腳上的鞋子,一跳一跳地撲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除了這亂七八糟的燈,再就是靜和空曠,這麼大的房子,隻有一組沙發擺在正中間,然後便是鑲在牆上的酒櫃,一整麵牆,滿滿全是各色的酒,除此之外,沒了,沒有電視,沒有家具……
“這個,鄭小姐,你這眼睛受得了嗎?”周浩用手搭在眼睛上麵,走到她身邊,正想坐下時,聽到一聲尖叫,然後一道影子刷地從眼前閃過:
“喵嗚……”
“啊……”他嚇了一跳,猛地跳到了沙發上,拉住了爽兒的手:
“貓,有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