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某個小區內,一個裝修普通的套房。
今年大三的李雲,典型的中二網癮少年,十八歲的臉,深黑的眼圈,下把杵著幾根參差不齊的胡須,亂蓬蓬的頭發,此刻正坐在房間幹著
DOTA2,
“艸,你他麼是不是傻?跳刀都不會用?你打匹配去啊,大哥,幹嘛非得上這兒坑人?”
“啊?不是,妹子啊?對對對,就是這樣,慢慢來,別慌,給我貼個大藥,M住我,在後麵打666行,啥?剛才啊,我是說那毒龍來著,有的有的,我剛看他買了跳刀又賣了,你說他是不是傻?對了,那啥,打完一起排唄。在這片魚塘,對不起,可能我就是這麼強”!
李雲翹著個二郎腿,順手點起了根煙,吞雲吐霧一陣,抬頭看了看滿屋子掛的名畫,不無得意。什麼蒙娜麗莎、盲女、桌球、清明上河圖
等等,應有盡有,雖然都是贗品,但也不無透露著他崇高的優雅品味和藝術細胞。
不經意間看到了鬧鍾上的時間,
“我艸,都十一點半了!今天名畫博物館要展覽名畫,擦,我咋把這茬也忘了!”
趕緊熄了煙頭,隨便套了件兒衣服拿著相機就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電腦中傳來一個萌萌噠的聲音,
“這人真過分,剛說完帶我就掛機了,打完咱們一起舉報他吧”
...
李雲來到博物館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本身就缺乏鍛煉,一身脂肪走起路來都微微顫抖,然而博物館顯得有些蕭條,看來展覽會早已結束。
這讓他不由得大罵一通,忽然想起了還未結束的遊戲,哎,顧此失彼啊!
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兒,卻見路邊有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拿著幾幅畫擺著地攤,本著一顆扶持孤寡老人、搞活市場經濟的善心就走了過去。
“咦,老爺爺,你這畫兒不賴啊,這筆墨神韻,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哪位大家的手筆啊?還真沒見過”。
李雲拿著其中的一幅江南煙雨問了起來,有些疑惑,這種古畫按理來說應該有署名才對,畫中大家多為才高八鬥,並不甘做無名之輩。
老頭子睜開眼來了興趣,眼光顯得有些睿智,
“此乃東晉一位隱士所著,年代有些久遠,老夫也不好辨別了。小夥子不錯,有點道道兒。”
李雲有些臉紅,自己看豬跑都看膩了,這點見識還是有的,無數次高級贗品和低級贗品掙紮中汲取的教訓,
“您老是客氣了,怎麼賣啊,我想買點兒回去研究研究,您給個一口價,我就一寒酸學生,合適我都買了,也省的您在這兒經曆幾多風雨”。
老頭子神秘的笑了笑,
“非也非也,此畫非彼畫,隻贈有緣人。”
呸,這老不要臉的,看著一臉仙風道骨,打起商腔兒來倒是不含糊,李雲忍不住一陣鄙夷,倒也不戳破他,
“得,那您且說說看,怎麼個有緣法”?
“此套畫共分九十九卷,每一卷都藏著一個真相,你需要進入畫中仔細辨別,找到真相後方能回來。如此九十九次,這套畫便是你了的”。
啊!!!這他麼不是完全把我李雲當傻子唬嗎,過分了啊。
“不是我說啊,爺爺,現在二十一世紀了,改革開放都好多年了,我奶奶都會玩兒微信了。您這套兒啊,現在吃不開了,不,不是我說您啊,我骨子裏是尊老愛幼一顆善心、天地可鑒日月可昭,但您這樣就不對了是吧。這樣吧,你開個價,合適點兒,我肯定不會報警的,這您放心,您還好是遇到我這個明事理兒的好孩子,要擱別人,那可就免不了要去做做筆錄,做個精神鑒定啥的”。李雲越說越起勁兒,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樹立當今社會孤寡老人正確的三觀。以及簡單的法律常識...
老頭子搖頭笑了笑,倒是顯得有些神秘,
“小夥子,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如若不成,這畫權當送你也罷。”
這倒是讓李雲有些將信將疑,不過反正也沒什麼損失,於是畏首畏尾的走到他跟前,輕輕碰了碰他手裏的第一幅畫,
“啊”!怪叫一聲,然後跑到了五米開外,發現啥事兒都沒有,顯得有些尷尬,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