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大街,盈春堂大院內堂,名醫師白素針端坐在主座上邊淺嚐清茶,邊微笑著看著麵前的虎兒在唧唧歪歪,比手劃腳地表達著什麼。
“……娘親,您就聽虎兒的吧,我們盈春堂今日開業定能大賺,而且還能賺得盆滿缽滿!”
白素針緩緩地放下了茶杯,拍了拍虎兒的小腦袋,語重心長地柔聲說道:“好了好了,娘親的乖虎兒,你呀,一刻都不打算讓娘親清淨一下嗎,從今天早上起來就不停地在娘親麵前念叨,娘親的頭都快大了,這並不像你的風格啊!關於開業的事容後幾天再說吧,現在娘親才剛出獄,還需要做很多事情,首先要做的便是清點打理一下醫館的財產和賬目,你也先來賬房幫幫忙吧!”
言罷,白素針正欲起身,便發現虎兒從懷裏掏出一大本厚厚的古樸線裝書,隨後立即將其塞到自己的手上。
“咦,這是?!”
“娘親,這是我們盈春堂的賬薄啊,嘻嘻!”虎兒傲然一笑,拍了拍了挺得老高的胸脯,朗聲說道:“這大半年來我盈春堂被查封的各類財產細目,虎兒都已經仔仔細細地算好了並且做好了分門別類的歸納記錄,而且前天虎兒還去了城主府確認了所有被查封的財產細目,除了被查封當天有些小損耗以外,百分之九十八的財產細目都吻合,虎兒都已經簽字畫押辦好所有的手續了,娘親,您看一下最後的公函附頁嘛,那雷霸天都已經在上麵簽字蓋了大印了啊!”
聽到最後,白素針心裏可謂是又驚又喜,奇異地看了虎兒一眼,點了點頭之後趕緊翻開手中的古樸帳薄,可是每翻數頁,她臉上的神采便飛揚一分,直到她翻至最後那粘貼的附頁,看到其上凸出的城主府鋼印之時,白素針喜滋滋的俏臉上早已是紅霞遍布,欣喜萬分,好似燦爛春光裏一大片笑逐顏開的花朵一般。
“嗬嗬嗬,虎兒,你真是太可愛太能幹了,想不到娘親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能將家裏的財產賬目都清算得一清二楚,毫無遺漏,活像一個幹了幾十年的老掌櫃,真是令人又驚又喜啊——告訴娘親,你這個天才神童究竟還有多少本事是娘親和陽明大師不知道的啊......”
“啊呀呀,娘親輕一點,輕一點啊,虎兒的臉蛋都快被您扯爛了,真,真是的!”虎兒輕輕用力掙脫開了白素針扯著臉頰的雙手,搓揉了一下紅撲撲的臉蛋,嘟嘴答道:“娘親啊,為何突然使這麼大的勁兒,虎兒可是為您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雖然這對虎兒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虎兒也好想得到您的表揚啊,而您卻這樣使勁兒扭虎兒,嗚嗚嗚,好令人傷心啊,嗚嗚嗚......”
看著揉著眼睛哭鼻子的虎兒,白素針逐漸收斂起了臉上的燦爛微笑,嘴角彎起一弧嗤笑之後,將手中的帳薄遞給了他。
“受了委屈的虎兒,你先看看這帳薄第一千五百零八頁,給娘親解釋清楚了再繼續哭鼻子!”
“嗯,有什麼問題嗎?!”
言罷,哭鼻子的虎兒立即吸著眼淚鼻涕接過了帳薄,嘟著嘴巴將其翻開至第一千五百零八頁之時,不由得身體一震,眼珠一轉之後尷尬地向著正在喝茶的白素針訕笑不已。
“嗬嗬嗬,娘親,這個,原來您已經看出了啊,還是您老火眼金睛,一眼便看穿了虎兒所做的這一頁假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嗬嗬嗬......”
白素針輕輕地放下了茶杯,淡然笑道:“虎兒,看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說吧,坦白從寬,那一批去年從霧之城運來的藥材之中有三味猛性毒藥,那煉魂花,斷腸草和青令翠到哪兒去了——這一次你可別告訴娘親是陽明大師要去鍛造兵器去了,因為這是三味毒藥,而且都是是陰性的,對於他這個鐵匠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