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兩人已經,仔細看長平王的神情,是清醒的,卻是沒什麼表情,眼神也是空洞的很,書易暗暗奇怪著,畢竟他們名義上是父子,而當初也是心知肚明,兩人關係是叔侄,長平王從來沒提過讓書易叫父王。
“這……”書易猶豫了。
長平王轉頭,正視著他,說道:“怎麼了,還是不習慣吧,算了,日後等你想通了,便來叫我一聲父王吧。”
氣氛頓時有些僵硬,鏡樓接收到了書易的眼色,岔開話題道:“王爺感覺如何?要不要吃些東西,齊總管剛剛讓下人熬了粥,現在還是熱的呢。”
“不用了,”長平王喘了喘,又看向鏡樓,說:“我們可是許久沒見了呢。”
鏡樓有些奇怪,今天的長平王不知是不是生了病的緣故,神情和語氣都和第一次見到有些不一樣,“是,我去請了道姑娘,剛剛還會王爺診治過。”
長平王點頭,沒再說什麼,胸口的起伏很大,喘得也很厲害,像是說不出什麼話來,鏡樓跟書易對視一眼,心下都有些疑惑,長平王的病並不是肺部的頑疾,之前咳嗽不過是收到了心疾的影響,兩人都習武,有些常識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長平王喘得如此厲害,讓他們有些惴惴不安。
正在鏡樓和書易仔細地觀察他的臉色時,突然間,長平王睜開眼,原本因病而迷離渾濁的雙眼突然聚焦起來,一隻手精確地抓住鏡樓的小臂!
兩人均是一驚,鏡樓更是感覺到他的力道,根本不像是一個久病之人!
書易立刻握住長平王的手腕,運氣抓緊,迫使他鬆手,鏡樓一掙脫便拽著書易後退幾步,揉揉自己被捏疼的左臂,驚駭地望著在床上正對著他們冷笑的長平王。
“這是怎麼回事……”鏡樓不自覺地向書易靠攏,驚疑不定地瞪著床上的人。
書易感覺到鏡樓確實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眼中寒芒更甚。
“他們找了你們也沒用,別妄想破壞我的計劃……”
長平王竟是一字一字地咬出這兩句話來,喉嚨還不時地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聲,眼中的戾氣讓鏡樓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很快,他掙紮了兩下,身子突然軟了下來。
“先離開。”
書易不敢多做停留,若是長平王有礙,他們也脫不了關係。
齊泰正在正堂裏等著,見兩人臉色有異,也不多說什麼,隻是恭敬地把他們送到了門口,書易也吩咐了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後,立刻跟鏡樓一起匆匆離開。
一直走到外頭,書易和鏡樓才相視一眼,同時鬆了口氣。
“這個王爺不是平常的那個,王爺不止有病。”鏡樓肯定地說
書易也點頭,問她:“你看這個樣子,像不像……”
鏡樓想著,說:“應該是移魂換體之術,有人在遠處操控王爺,想達成什麼目的。”
“而且我覺得……”書易猶豫了一會才道:“若是王爺知道自己的兒子會闖禍,應該身邊的侍衛是用來看住廢世子,而不是幫他闖禍的。”
鏡樓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道:“怪不得,我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原來如此。”
“我暗自查查這些侍衛是怎麼回事。”書易說道,轉身就想走,被鏡樓拉住。
“不用去了,八成是如此,”鏡樓搖頭,“否則月衡傅有賊心也沒賊膽,這個膽子,這個竄了王爺身體的人也有份,估計長老和莫總管他們走知道,所以今天才讓我們來看,太執著侍衛的事,反而傷了和氣,我們自己知道便罷,真正的敵人還在暗處,此時決不能輕舉妄動。”
書易想了想,緩緩冷靜下來。
“你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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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樓重新掩上麵紗,開始跟著帕彥長老以及元提、蘇擎密切地相處起來,試圖去了解這些人,試探他們的目的,畢竟書易坐上世子之位,還有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現下到是靠著羽妃的聲望,以及書易本就是眉目俊秀,聰慧過人還狡猾的很,深得這三位的歡心,鏡樓也就放下心來。
沐璿漸漸從喪父的陰影中走出來,開始走進外麵的世界,時常去窮苦人家義診,回來掏書易的腰包,每次開銷都讓書易大呼冤枉,兩人卻也是更親近了些,沐璿也不再像以前一般拒人於千裏之外。
莫蘭本就是大戶人家的嫡女,從小也認識字,也是後宅裏打過滾的,處理起這些瑣事采買的,還挺順手,比起她哥哥莫俊,適應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