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鏡樓回到清友園卻沒這麼舒暢。
“你說什麼?!人跑了??!!”鏡樓指著那個來報信的家丁大吼。
那個跪在地上的家丁索索發抖,不敢抬頭,“奴才……按時送飯,結果,結果昨天那飯菜沒動,但是人在那裏躺著,奴才問了兩聲沒應,像是睡著,就收了換上新的……可是……今天一看,昨兒的飯菜還在……但,奴才一看,那人還在呢,就請了小吳大夫想看看,結果,門一開……那人……那人是衣服夾著枕頭的,犯人,早跑了。”
耐心地聽完報告,鏡樓頭疼地扶著額,最近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實在是讓人不省心,這個神秘的賀真渾察,還沒問出任何線索來,因為莫蘭中毒的事情耽誤了許久,不料人已經跑了!?
書易已經快馬加鞭地趕來,有個商量的人,想必自己也能輕鬆些。
鏡樓讓那家丁退下,正巧沐璿與妙兒走了進來。
“大人。”妙兒行禮。
鏡樓疲憊地點點頭,告訴沐璿,那個關著的少年逃走了,沐璿也倒沒多大驚訝。
“跑了就跑了唄,人家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沐璿如是說,“倒是妙兒剛才查到一些事情,莫蘭雖然無礙,但是,該查的,我們還得查。”
妙兒將所有碰過湯的人一一列舉了出來,也就三個人,因為莫蘭鄭重警告過那煮湯的小丫頭,要時時刻刻都看著,所以她是發誓,除了她和莫蘭,隻有那三人因為好奇而碰過湯。
鏡樓想了想,問:“沐璿,羯草,有什麼特性?”
沐璿搖頭,說:“沒有,是冷是熱,對它的藥性沒有影響。”
又細細地問了這三人的來曆,這三人都是管事嬤嬤,人老囉嗦,見那小丫頭熬著湯,都嘴碎了幾句,忍不住看了看,不過這三人都不是王妃顧氏的陪房,反而都是王爺帶進府裏的,有什麼下藥的動機呢?現在妙兒先把這三人都關押起來,沐璿也沒有在她們房裏發現任何的羯草毒。
看來,一定是有人在後麵操控這些事情。
“這三個人先關著,時間一長,總能看出些端倪來。”現在這個下毒之人也不過是廢子,沒人會在乎,就看她自己的了,事情多,莫蘭沒事,她也不用急著去拷問,有時候,時間是最可怕的殺手,它會磨軟人的氣性。
沐璿點頭表示同意,“書易還有一天就能抵達,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你先說,事情都是拖不得。”鏡樓拉著她坐下,讓妙兒準備了點心,“首先是那劉家和江家的破事,劉氏的病情你不是去看過了嗎?怎麼樣?”
“劉氏清醒了些,那劉家的沈姨娘已經被趕了出去,現在跟在劉老夫人身邊,不過,那劉夫人還鬧著和離,礙於女兒的病情,才沒逼著劉大人簽和離書。”沐璿說起這家人,也是深有感歎,以前倒是聽說不少這樣的,但是親眼見到,還是覺得震驚萬分,那夫妻不像夫妻,親人不像親人的樣子。
鏡樓對這宅子裏的事並不上心,畢竟現在的世道,女人可不單單隻屬於內宅的,外頭的傳奇女性多了去了,異族又是奉行一夫一妻的,女子的地位並不像前朝那般低下。她想了想,說:“劉氏其實人也不錯,真是可惜了,他們既然給錢送禮如此爽快,也就多走幾次,這可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呢。”
“說到這個,”沐璿的眉一皺,說:“我看了莫蘭的賬簿,現在王府的錢緊張得很,之前瘟疫雖然有劉季柏那老狐狸幫襯,但是也花了不少,還有之後一些整頓的,恢複的,還是要錢。莫蘭是這方麵的好手,給王府省了不少錢,但是,這樣下去,入不敷出是遲早的。”
鏡樓感歎:“是啊,什麼都得要錢,王府養著那兩個廢物還要錢呢,蘭兒中了毒,那兩位是變本加厲地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王府接了瘟疫這事兒,算是掏空了一半。”
沐璿不在意,“也有好處啊,瘟疫這事情弄好了,所有的長平百姓對書易可算是心服口服了,連東域的許多勢力都聽到了傳言,不然,他怎麼有機會去畢蘇見那西拿族的族長?叫什麼來著?華黎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