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樓饒有興趣地看著,問他:“這個愣頭愣腦的就是那天帶人攔住我的那個小子?”
齊遠方嘴角一抽,那天的情景有人給他形容過,一個五大三粗的青年帶著一群新兵蛋子攔住鏡樓上城牆,被鏡樓挨個湊飛,這個陶致還死抱著鏡樓的腿不放。他怎麼沒記得手下有個這麼沒眼色的人!
“沒事沒事,”鏡樓揮揮手,說:“我覺得人家挺好,拿來給我用吧。”
“大人……”況冕憋紅了臉,訥訥地叫了一聲,鏡樓則權當沒聽見。
“據說還是立了功的,帶五十人就能殺出重圍把安積的人送出去,也是人才,放心好了,他這性子,若不跟著我,會吃大虧的。”鏡樓放下所有的名字,看了一圈,點點頭,“就這麼決定吧,東西兩營的營地不變,以後就是東衛所和西衛所,各五衛,兵工廠那邊再建一所新的,就叫新衛所,安排兩個衛。”
齊遠方一聽,無奈地垂下臉,督軍大人真是沒有文學天賦吧。
校場處開始點兵,齊遠方依舊是副督軍,卻兼任了新衛所的指揮使,現在正代替鏡樓說話,鏡樓則是坐在一邊看著底下一顆顆黑腦袋,每個人的眼睛都是亮亮地……看著她。
鏡樓頓時覺得壓力很大,不自在地端起茶杯,想到還有麵紗,又放下了。
“以上,即日起整兵修建新衛所。”齊遠方一大長串念完,給鏡樓使了個眼色。
鏡樓無奈,權當沒看見,正要走下去,後方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士兵像是押著什麼人,鏡樓立刻讓人上去看,來人跑過去,立刻跑了回來,道:“大人,不好了,有人嘩變。”
臉色一沉,鏡樓立刻招來當值的一隊士兵,讓人去把人帶上來,然後押上校台,底下的人頓時都炸成一鍋。
“肅靜!”鏡樓大吼一聲,場麵頓時安靜了,每個人都盯著被押上台的三人。
那三個人體格健壯,衣衫淩亂,顯然剛剛才廝打過,其中一個一見鏡樓,立刻支起身子來罵罵咧咧,另一個則是冷靜地看著所有人,踢了那人一腳,對鏡樓道:“大人,小人有幾問甚是不明,困擾了小人,還請大人賜教。”
鏡樓示意所有人安靜,“你講。”
“第一,自古婦人都是賢良淑德,在家相夫教子,為何大人就拋頭露麵,跟一群大老粗廝混在一道,做男人做的事!”
“你!”況冕頓時跳起來,揮拳就想揍人。
那男子沒理會況冕,繼續道:“第二,大人作為督軍,長平被困你卻不知在何處,導致軍中死傷超過一萬,擅自離職,為何大人沒有被治罪,還享受長平百姓飛的擁戴!”
“第三,你對屬下說,不要武藝高強之人,隻要懂得受了傷還能揮刀,你簡直不把咱小兵當人看,怎麼配當督軍!”
幾句話說得底下嘩然一片,好些人開始爭論不休,鏡樓默不作聲,隻是打量著這三名男子,回頭看看臉色不佳的況冕,很顯然,這三人是況冕手下的,而且,可能還是較為突出的幾個。
“全都安靜!”鏡樓再吼一聲,這次運足了內力,震懾得全場頓時靜下來,所有人都覺得耳朵發麻。
“本軍可以一個個回答你,”鏡樓站起來,走到台前,看都沒看那三人一眼。
“第一,作為女子,本軍的本事不比男子差,古往今來,女將安定一方的說法不是沒有,若是營內有人能贏得了本軍,督軍之位就給誰!”
此話一處,依舊沒人敢說話,笑話!剛進來的時候每個自持武藝不凡的都上去,然後一個一個地被揍趴在地上。
“第二,本軍奉王爺之命,前往蓬萊營救被察蒙哥等人控製的五族族長以及長老,第三,更是笑話,在軍中本軍的話就是軍令,你不遵從,還敢質疑,聽你的話,難不成要像江湖幫派一般,你來當盟主可好!”
說完,鏡樓重新麵對眾人,大聲說道:“本軍知道有些規矩你們無法理解,在軍中,你們隻需要遵從軍令,這三人顯然是奸細,企圖挑起混亂軍心,來人,押下去,仔細審!”說著,鏡樓微微眯起眼來看著三人,似笑非笑。
有一個小兵跨步跑上來,對齊遠方說了什麼,齊遠方立刻朝著鏡樓走來,耳語幾句,鏡樓點點頭,對著梁忠和況冕說道:“軍心不穩是常事,你們看仔細了,有刺兒頭就挑掉,兵工廠正缺人呢!”
兵工廠一旦運作,多得是髒活累活,況冕和梁忠頓時一凜,齊齊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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