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見到他了,這次,她應該如何麵對他才好?
營地沒有被清理幹淨,為了掩藏行蹤,帶來的五萬人馬化整為零,小心地掩藏在這片山頭上,鏡樓的主營帳在最中央,而月衡澋等人就在那裏候命。
鏡樓夾帶一絲夜間的寒風,掀開簾子大步走進去,而莫蘭立刻站起來小心翼翼地把手端在腰間,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得意地一笑,是督軍又如何,那男人婆的樣子誰看得上,自己這樣殷勤小意,更能體現出這個賤人的粗魯,王爺才會對自己更好吧。如此想著,莫蘭收起表情,暗自在心裏放聲大笑,這場仗,她大獲全勝,可惜不能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等到日後,莫蘭詭異地一笑。
鏡樓不是沒有看到莫蘭,並沒有看她一眼,隻是看著月衡澋,平靜地打了聲招呼。
出乎意料地,月衡澋臉上依舊是淺淺地笑,顯得疏離而客氣,沒有鏡樓想象中冷臉的樣子,可越是這樣,讓她覺得距離更甚。直到坐下,良久都沒有人開口,江令辰尷尬地咧開嘴招待月衡澋一行人,總算氣氛還算過得去。
“接下來直接說正是吧,無關緊要的讓人先退下。”鏡樓揮揮手,正在端茶的小蝶立刻退下了,莫蘭咬著唇,怨毒地看了一眼鏡樓,見月衡澋也沒為自己說話,暗自罵一聲不解風情,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了下去。
走出帳篷,莫蘭握緊拳頭,這樣下去可不行,她思索著,裏麵的人武功高強,根本近不得身,要怎麼辦才好?
而帳篷內,鏡樓先看過清點過的糧草,簡單地跟月衡澋手下一個叫宋河濤的男子對賬,宋河濤年紀很小,看上不及弱冠之年,一般這個年紀的人根本爬不到距離月衡澋這麼近的地方才是。鏡樓看了他兩眼,沒有探究下去的意思,宋河濤看起來十分文弱,五官平平,而且皮膚也不白淨,整體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出色的樣子。
“既然無誤,那下官等告退。”月衡澋朝她一拱手,帶著幾個人退了下去。
江令辰眼看情況不對,也想離開,卻隻見鏡樓皺著眉想著什麼,一會隻聽到她說道:“江指揮,這個宋河濤看起來不簡單,對賬做事十分細心,穩重的不像個年輕人,你找人查查他的來曆,不要驚動任何人。”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江令辰立刻明白過來,她是不想動用赤虎衛,不想讓長平知道她的動作。
頓時他覺得壓力大起來,雖然是個小人物,可這也代表了鏡樓和月衡澋之間的角力,不得慎之又慎。
“屬下明白。”
另一邊的月衡澋迅速趕回帳篷,宋河濤以及兩名護衛對視一眼,識相地停下腳步,任由他一個人走進帳篷。
帳篷裏隻有莫蘭一個人,此時正在把玩著一串珍珠,珍珠是罕見的粉色,顯然她十分喜歡,放在手裏把玩著。
“你很喜歡?”身後的聲音嚇了莫蘭一跳,回頭一看正是看著自己的月衡澋,頓時有些手足無所,暗道糟糕,她應該是無欲無求飄然欲仙的高貴模樣才是,被他看到自己這麼喜歡這些俗物,在他心裏的形象不就一落千丈了嗎?這樣想著,頂著驟快的心跳,狀似無意地把珍珠放下,說:“這是你送的,我總想著,看到它就想你在我身邊一樣。”
月衡澋眉峰一動,沒再說什麼,看著莫蘭小心地收那串珍珠,這串珍珠確實是難得的好東西,而莫蘭十分乖巧地膩在他身邊,直到他臉色有些鬆動,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吃這一套。
“王爺,過兩天我們就走吧,呆在這裏太危險了。”莫蘭說道。
月衡澋沒接話,隻說道:“我隻記得你以前不喜歡這些首飾,要是你喜歡,我多弄些來就是了。”
這句話說得莫蘭立刻閉嘴不語,打了個哈欠扯了些其他的說,一會便說要歇下了,月衡澋摸摸她的頭,說了句“睡吧。”,便走出了帳篷。
月衡澋走後,莫蘭忿忿地坐起,狠狠地捶著枕頭,直到出了氣才罷休,這樣的日子太過戰戰兢兢,一點也不是她想要的如意生活,什麼歲月靜好,榮華不斷,她現在就覺得自己是被一個**男人關押的犯人!
這樣下去不行,莫蘭轉著眼珠子想著,慢慢躺下,隻有一雙發亮的眼睛露在外頭,黑夜之中異常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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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擬定了進攻戰略,鏡樓因為缺乏後援,必定要拖上幾天,況且在最北端的濛川鄉已經首戰告捷,鏡樓已經定下心來,戰局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了。而濛川鄉帶兵的齊遠方,也迎來首戰首勝,原地整兵,鏡樓已經下令次日南下自闕子鎮與打得略顯艱難的況冕彙合,不日這五個小城池就會被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