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王府的下人都知道,整座王府,是王爺特地為了迎娶王妃而建的,在山腳下,依著金雞山的一座小山峰,這座小山,就是王府的產業。王府的一花一木,都是王爺精心準備,為了討得王妃的歡心。
迎春領著陪嫁的丫鬟跪在樓下,默默地哭著,不敢出聲,樓下坐著神情有些瘋狂的月衡澋,還有一個用力製住他的書易。
“都給我冷靜點!”查都揚努大吼一聲,“該做什麼做什麼,還有你,別把放著鏡兒一個人。”
書易鬆開他,赤紅著眼睛,月衡澋失魂落魄地起身,看著跪了一片的下人。
“王爺,路總管跪在外麵,請求以死謝罪。”一個小廝戰戰兢兢地在門口通報。
月衡澋看著外頭跪著的路康,說:“讓他起來,做完事情也不遲。”
“要死就不會來請罪了,自己找根繩子就成,還特地跑過來。”書易冷哼一聲。
外頭的路康聽到了小廝轉達的吩咐,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起身離開。
月衡澋沒有理睬書易,徑自上樓,鏡樓還躺在床上,因為需要裝殮,她需要挪到一邊的貴妃榻上,有人會替她打理一切。
他看著敞開的房門,害怕進門看到她沉睡的樣子,甚至欺騙自己昨天晚上隻不過是自己太過疲憊產生的錯覺,不然他怎麼會看到她……
她竟然站在陽台上!
這怎麼可能??!
他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看著在陽台上舒適地伸展著雙臂的女子。
嬌小的個子,因為生病變得十分纖瘦,穿著湖綠色的袍子,隻是一頭微卷的棕色頭發,變得又濃又黑,垂在身後幾乎到地上。似乎感覺到背後有人,她一轉身,眯起眼看著他。
是鏡樓的麵容,可是眼睛變成了清亮如同草原一般的鮮綠色,如同翡翠一般,而不是鏡樓的琥珀色。
“你是誰?”月衡澋顫著聲音,握住拳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慢慢靠近,床上有一片淩亂,卻已經沒有人躺在那裏。
“你不是鏡兒。”他看著她。
翡翠色的眼睛閃過一絲興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抬起手像是掐指一算,微微笑了,說:“原來這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你到底是誰!從她身上滾出去!”月衡澋手一伸,弑神劍一閃,整個房間的空氣突然粘稠起來。
“快收起這把劍!我乃五道神之一的千寧神!”千寧神痛苦著表情往後退兩步,遠遠躲著弑神劍,喝道:“我是來救她的,你若是再無力,她可就沒得救了。”
月衡澋立刻收起劍,“你能救她,她明明已經……”
千寧神輕哼,得意地一揚下巴,說:“我既然能附在她的身上,自然有辦法救她,你也應該知道,我早在百年前,已經被辛傲之一劍毀去了神識,我若是不跨越時間到此,你們根本就完不成五神祭,所以辛傲之才會放任鏡樓成長,變成我來到這裏的容器。她在你們看來已經死去,可她的魂魄未離開,我已經把她的三魂七魄封在體內,隻要這具身體被我修複完,那麼她就有機會重新活過來。”
她說完,略帶嫌棄地看著自己的手和身體,責備道:“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折磨的,把她的身體弄的那麼差,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她還能回來……”月衡澋被這個天大的喜訊衝昏了頭,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千寧神一抬頭,看到他幾乎狂熱的眼神,硬生生被嚇退了兩步,伸出一隻手指指著他,威脅道:“你注意點啊,離我遠一點,你是弑神劍的主人了,我在這個時代還不穩定,小心你的王妃身體沒修複好我就被彈回去,她就真的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