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賀卻極為鎮定,神情依舊平靜,隻是攬住她的腰將她抱緊,讓莫笑童慢慢心情安定了下來。
四周的眾魔也臉色發白。
忽然有一個漂亮的女魔站了起來,她和人類長得很相似,隻是皮膚漆黑,長著一條蜥蜴般的長尾巴。
她開始唱歌。
她的歌聲很婉轉悅耳,那是一種奇異而古老的音律,配合著晦澀的魔語,聽起來十分奇特,有一種打動人心的力量。
歌聲在這火山轟鳴聲中回蕩而起。
“即使是諸神的詛咒,
“也無法將我們徹底打敗。
“啊,永不放棄的戰士們,
“在這裏,驕傲地麵對著血和火的未來,
“我們發誓無論命運怎樣安排,
“都不會輕易言敗。
“望著我們那即將失落的家園。
“我悲傷、孤獨,我心如刀割,
“可我絕不會流淚!
“重新出發吧,踏上鮮血染紅的征途,
“不要害怕!神會帶領我們……”
隨著她的歌聲,群魔開始打起了拍子,一個個魔族都站了起來,與她同聲唱和。
很快,整座城池裏,都響起了這樣的歌聲。
或高或低、或清脆或暗啞、或嘹亮或低沉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以火山的轟鳴聲和大地震動聲為背景,演奏出一首悲涼而滄桑的交響曲。
那個小小的古愛麗也跟著唱,她童稚的聲音混合在這一群成年魔族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晰和悅耳。
唱到一半時,又有一個魔族低低的歎息了一聲,說不出的失落。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魔族的命運會是這樣!”
這歎氣聲如會傳染一般。
“我真的不想離開,這裏是我們的家園!”另一個魔族遙望著遠處,眼裏露出悲痛之色。
即使這裏再荒涼再貧瘠,若是能夠勉強生存下去,魔族們也不會拋棄故鄉。
可是,它卻逃不過毀滅的命運!
一曲終了。
那魔族的小女孩古愛麗倚在阿姆的身邊,問道:“阿姆,為什麼歌裏說我們是被諸神詛咒的?”
雌性魔族低低的回答:“我們魔族的祖先,都是在神魔大戰裏失敗的種族,我們被遺棄到這個世界裏。諸神又在我們的血脈之中下了詛咒。”
“是什麼樣的詛咒?”
她的阿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們體內的魔氣會侵蝕、感染萬物,充滿了破壞和掠奪的力量,隻要是我們魔族所在的世界,其中的生命會越來越少,最終生機徹底滅絕。”
古愛麗撅起嘴道:“這不公平!”
雌性魔族看著她,溫柔地笑了笑道:“沒有關係!我們的神,魔神犼,終有一天,他會拯救我們!”
“魔神犼……”古愛麗尾巴搖啊搖,小臉滿是好奇地問,“他真的這麼偉大嗎?”
雌性魔族還沒回答,那個三頭魔族已經不悅地道,“小家夥,記住,魔神犼是我們魔族最偉大的尊神!不容任何魔族質疑和褻瀆!”
“偉大的尊神啊,請保佑我們!”
這時,有一個魔族取出了魔神犼的雕像,四條手臂都合十在胸前,開始祈禱。
其他魔族也跟著祈禱起來。
低沉而真摯的聲音傳遍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