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這美好的夕陽,在塵眼裏看來比那邊的要美上許多。沒有瑕疵的橙紅,安靜的將這國度包圍住。這樣的祥和寧靜,正是她所想要的。
“追!他跑不遠!”突兀的暴喝聲讓塵有些許的不悅。似乎任何地方,都會有打打殺殺。
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她則繼續坐在十夜為她定做的搖搖椅上微眯著眼繼續享受著一天中最後的暖陽。逛了一天,她有些疲累。
“咳咳……!”該死,是他大意了!莫非他今日就要……不!血海深仇還沒有報,怎麼能……體力不支的他一個踉蹌,單膝跪地,頭上傷口的血流入眼裏,讓他視線一片模糊,可卻看到了……洞。是的,一個狗洞,咬了咬牙,此時,命重要!
離塵不遠的一小草堆處發出了聲響,可她依舊不管,暖陽好舒服……
被十夜吩咐從暗處保護塵的冥澀黑色身影一晃,到了草堆處,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擺,冥澀皺眉,此人是個麻煩。作為暗衛的他,跟著主子遇見過的人不少,所以,他看人不會有錯。
“老大,這有血跡!”尖銳卻又沙啞的聲音在牆外響起,冥澀秀氣的眉一皺,不是擔心他們人數眾多,而是這該死的聲音太過於難聽,還這麼大聲,會吵到塵的!
“哼!這兔崽子估計就在這牆內的院子裏!”領頭的人陰森森的看了那灘血跡,勾起了嗜血的笑,足輕點,帶頭越過了那牆頭。
此刻塵已經昏昏欲睡,和諧的晚風卻帶來了一絲血腥氣,體內的血液在嘶叫,她,想嗜血。自從暗自練著那心法和先前將已經成熟的紅竹之果吃下後,就覺得自己哪裏不對了。
微眯的眼輕輕的眨了眨,微微側首看著路麵,輕輕的搖晃著,這麻煩的事似乎必須要解決了,因為冥澀已經將人拖到了她身旁不遠處。
那一群黑衣人井然有序的一字排開,領頭的人拿著還在滴著血的大刀指著冥澀說:“識相的快把人交出來,不然別管烈門十星濫殺無辜!”
烈門,朱雀國五大門之一。以殘忍聞名於朱雀之世,殘忍,卻無人去管。也許是太強大,也許是無人可管,現在的朱雀女皇,可謂是昏庸無道。但是,卻沒有影響到周邊一些城鎮的生計,民間傳是平王雀娉婷在用自己僅有的力量在勉強支撐著。
冥澀藏在黑袍地下的殷紅唇瓣輕輕勾起,他想看那些人在他手底下痛苦呻吟,隻是,沒有塵的命令,他不會輕舉妄動,關於把這個人拖過來亦不是他的本意,身體快過了思維罷了。
“烈門?”塵繼續搖著搖椅,閑雅的模樣反而讓那黑衣人不由的一顫,這少女,絕對有秘密!
領頭的人將武器握了握,說:“是!如若姑娘不……”
塵一擺手,他竟然奇跡般的停下了聲音。一雙黑色的眸子驚恐的看著依舊坐在搖椅上的少女,她、她何時出手?這是哪一門派的武功?
塵依舊是微眯著眼,看了眼冥澀腳邊已經昏死過去的人,優雅的伸了個懶腰,說:“他,我要了。”
她對昏死的人,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反正……先把他留在身邊吧。撇去心中的感覺,那就算是昏死後也不曾減弱的仇恨氣息……眼中閃過玩味,他的生存目的,有點像她。
“要?姑娘,這可不是你說了就能算的!”看這人的仗勢,恐怕是個副頭。
一道微風劃過,連帶的是幾滴暗紅的血,副頭難以置信的捂著被劃傷的臉,看著任然躺睡在搖椅上的少女,不會是……
塵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著手指,慵懶的聲音說著:“你的血,好難聞。”酸澀的血液。令她皺眉。
副頭渾身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從來沒有受過這等侮辱!何況一等屬下們在!怒瞪著那白衣少女,大吼一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