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壺茶續了四次水,將那本來就不怎麼濃鬱的茶味衝了個幹淨後在後院的牛掌櫃終於將楚家酒樓變成楚家酒館的前因後果事無巨細的交代了個清楚,話畢舔了舔幹燥的嘴巴,晃了茶壺中最後的幾滴水到杯中,一口喝了下去,杯水車薪,到底覺得不滿意。
“算了,你先去續水吧,反正已經到了這地步,總不至於在你不說話的這一會兒變得更差。”楚鳳鳴無奈,揮手讓這個適合守成的牛大嬸去後院,自己回去前麵坐下,從小三層的酒樓變成廳內隻有三張桌子的酒館,從五個小二姐跑堂尚嫌不夠到隻剩牛大嬸這個掌櫃親自動手,她真不知道該說牛大嬸勞苦功高還是朽木不可雕了。不過,縱使境遇怎麼變遷,人家一家都守在主家的這點產業沒有做其他打算,總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這些估計老太太都清楚,或許,正是因為清楚才讓自己過來的吧?不得不說,楚鳳鳴你真相了。
咕嚕,咕咕,前一聲是朗悅咽口水的聲音,後一聲響是方如意肚子的抗議聲,對上其他三人準確投過來的視線,楚鳳鳴點頭讓做飯,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的慌,這句話對一向注重口腹之欲以至於身上一直有儲量的她來說也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理。
再說,酒樓變遷的原因竟然隻是請了位宮裏出來的禦廚?鬼扯吧就,就衝禦廚這稱呼來的人還不比肩接踵,即使沒那麼繁盛,也該絡繹不絕才是,一個禦廚竟然把酒樓混到這個地步,這騙子好膽。
站在她身後的胡小雙無視胡小滿充滿疑惑一遍遍掃向自己的眼神,她也接受不了好吧,可是酒樓確實是因為幾個多月前請了位據說宮裏出來的禦廚才慢慢變成這樣的,每天不隻是沒有進賬,還要有大量支出,為維持經營換了地方也說得過去。
楚鳳鳴猛灌了一口茶,她倒想知道這廚子是怎麼將自己好好的一座酒樓變到這裏的。
不過從她們進來,一壺茶都喝下去了卻沒半個客人,身為主人的她看的可夠窩火的,時間就是金錢,一座小三層的******極大的刺激了她的掙錢欲望。
“李師傅你今天可盡心,小姐可是吃慣山珍海味的。”在後廚盯著的牛掌櫃不自覺的再次叮囑,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拿著鏟子翻炒,動作很是嫻熟,口中沒好氣的道:“羅嗦什麼,我是禦廚你是禦廚?皇上都吃過我做的菜,你還怕我不會做?”
“你會做你會做。”牛掌櫃擺明了不想跟她羅嗦,隻是看著她拿調料往鍋裏倒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心驚膽戰,偏偏還不敢說什麼,如果當初自己沒被她那禦廚的頭銜誘惑,別管打死不打死自己都不會請她做首廚的,現在倒好,請神容易送神難,她都把主夫家的酒樓給搭進去一大半了,如此下去隻怕這個酒館也難以為繼,想她一家忠心耿耿,怎麼到了這會兒就晚節不保了呢?
“哎呦,禦廚,那是糖……”眼看著做菜的老人抓起盛糖的罐子就往鍋裏倒,牛掌櫃趕緊停止哀怨張口提醒。
老婦仍舊自顧自的倒了下去,白花花的糖粒看著就覺得膩,然後抹了把頭上的汗,心中忖道:許多天沒客人來,她這手藝也有些生疏了,今天一下廚又激動了。不過誰說糖不能當鹽用,她這道菜就是甜的了。遂不轉頭喝道:“你懂什麼,這是我創的新菜式‘酸甜人生’,可是很有內涵的,我是禦廚我說了算,你再羅嗦就出去。”
真想辭了她,看著頤指氣使自己每月花十兩銀子雇來的廚子牛掌櫃悲憤的摳了摳門框,看著鍋裏的菜色終於不忍直視的側過去了頭,隻能寄希望於小姐一會兒虎軀一震,大發紈絝之氣,趕緊給這禦廚請走。
“齊了。”花白頭發的禦廚身形一抖,很是抑揚頓挫的唱起了菜名:“四海朝鳳,白駒過隙,雪冬玉蘭,酸辣……呃不對,是酸甜人生,怎麼樣掌櫃的,我這菜名,豪氣的、文氣的、雅氣的、煙火氣的,你說說還有什麼,隻有你說不出來的,沒有我做不出來的,說說說說,想到什麼了?”禦廚很是誌得意滿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就是說民以食為天,自己這手藝還是得出宮才能見光明啊。
這麼多氣,想不吃出來氣都難,牛掌櫃滿臉黑線的拿托盤將菜裝盤,嫌棄的看了眼這三菜一湯,還不如幹吃饅頭呢。
“路上不準偷吃,”禦廚背著雙手篤定的交代了一句讓牛掌櫃腳下一絆的話,鬼才,錯了,是鬼也不會偷吃這東西,老太太這麼肯定的語氣真想讓人不那麼尊老愛幼的打一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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