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阮月對楚鳳祥說了什麼沒人知道,隻從阮月趾高氣揚笑的如同偷腥一般的貓便可以看出這丫的得手了。
楚鳳祥管理內院,在侍人心中威嚴與楚鳳鳴相仿,自然沒人膽大到去問他,隻看臉上表情又看不出什麼,隻讓楚府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的眾人有力氣沒處使,隻能高效率高質量的完成各項任務,以求自家主子高興的時候能透露兩句。
楚府這邊有楚家二房楚秀雲夫婦操辦,大房的兩個孩子就是她們的孩子,不好好操辦一下實在對不起逝去的母親與大房夫婦倆,也好借著這喜氣衝衝先前的煞氣。
將軍府那邊就沒有這麼輕鬆了,馬上就是皇上的大壽,其餘兩國都有使臣來朝,隻是安全這一項就夠鎮國將軍領著黑衣衛馬不停蹄的忙碌了,沒見阮月現在來楚府一趟都得抽夜深人靜的晚上,十有八九還是巡夜翹班一刻鍾僅僅為說會兒話。
府中的各種大小事務全由阮京韻處理,雖然有管家幫襯,那也架不住事情繁雜,弄的人頭大,再有阮京白根本就不聽她的,當然即使那黑臉鎮國將軍回來,他也是不聽的,整日的往楚府跑,壓根就不在意未出閣前不準與妻主見麵的規矩,回來就在房間裏戳自己的手指頭……不對, 是繡花,他繡出來的嫁衣能穿麼?
好在楚鳳鳴知道自己的難處,送來了三個巧手的繡夫,三兩天便把那嫁衣弄妥了,自己總算輕鬆了些,至於自己的弟弟要搗鼓出來什麼模樣的荷包、帕子,哪怕是內衣,也不關她的事兒了。
她忙的暈頭轉向,鎮國將軍阮英臉色隻能更黑,為人臣子,自當盡忠職守,連日來不得回家也就算了,這寧家的老匹婦老是往自己眼前湊是怎麼回事?她定然是知道自己最怕人家在自己耳邊念書一般的叨叨,才如此作為考驗自己的定力。
交情什麼的阮英不太講,準確來說,她覺得交情這東西遠遠沒有皇命重要,她能因為皇命失去了自己夫郎的生命,本來就不怎麼瓷實的交情自然可以破壞的一幹二淨。
寧家,在她們都還年輕的時候倒是關係不錯的,隨著小輩的成長,夫郎去世後自己的性子越來越暴躁,寧家入宮的男兒成了貴人,有了受皇上喜愛的四皇女……她們的交情是越來越淡了。
阮英也不在意,在她一根筋的心裏已經被忠君填塞的滿滿的,隻要為皇上為國家,她二話不說便會去做,人情世故於她並不重要,這也是皇上賞識信任她的原因。
“寧大人,皇上已經賜婚小兒與那楚鳳鳴,老婦雖然覺得差強人意,卻也請寧大人來喝杯喜酒,日子就定在7月初八,乞巧節後,寧大人定然要賞臉。”耳邊的叨叨讓阮英更加不耐,都說她不通人情世故了,因此此時鏗鏘的說完這些話,扶著佩刀,踩著靴子哢嚓嚓的離開倒也不算什麼。
自覺屈尊紆貴和一個武夫和聲和氣說話的寧大人氣的一個倒仰,不就是當初自己女兒沒看中她的兒子,反而與白家聯了姻麼,現在白家倒了黴,自己寧家雖也受到了波及,可還完完整整好好的存在著呢,後宮有梅君,朝中有四皇女,她到底懂不懂看風向站隊伍?
站立在宮門口守衛的黑衣衛冷麵冷心,再大的官兒站在宮門口隻能讓她們更加警惕,在接受眾多黑衣衛不算有多善的目光洗禮後寧大人終於回神甩袖離開。
經曆過一場大戰的南詔國安靜了許多,這次派來的皇女和大臣也以謙遜的文臣為主,言辭上多有討好,即使被安排在隱蔽些的行宮裏也是樂嗬嗬的進去了,這倒讓軒轅浩然放鬆了些,讓二皇女與四皇女幫忙招待外賓,三皇女軒轅靜負責宮內人事的調配,務必要讓自己這個壽辰井然有序,避免讓他國看了笑話。
看笑話這三個字被軒轅浩然說的咬牙切齒,顯然小心眼的皇上對上次事件仍舊耿耿於懷。
身居高位的帝王向來是多疑的,盡管當時有兩個皇女言辭一致也妨礙不了她私底下的調查,凡是發生過的事情,總會有跡可循,況且整個皇宮都在她的掌控下,那日的事情她不知全部,卻也知曉六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