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知道爸爸對我許過的承諾都能很快實現,這次快得居然也讓我著實一驚。
次日,我出得大廳,看到一輛嶄新的銀色四座轎跑停在我麵前,奔馳那不鏽鋼標誌立在車頭頂蓋上尤為晃眼,我喜逐顏開。
小方微笑著把鑰匙奉上。我打開防盜鎖開車門坐到駕駛座。現在才明白以前坐的那是輛破車。
係上安全帶,插鑰匙打火,踩離合掛低檔,放手刹鬆離合,我熟練的操作這一係列動作,一踩油門去瀟灑…哦不,上學校去羅……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百無聊賴倚在家中後花苑的秋千架上,不知不覺睡意濃濃,陽光透過花樹的葉尖在我身上投來斑斕的影子,我一身暇意,不由得伸起懶腰喃喃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一聲輕笑傳入耳,“情思睡昏昏?我該不會是誤進了瀟湘院了吧。”
我一驚連忙坐起來,看到眼前一個人白衣似雪,帥氣逼人。我一呆,隻聽他繼續說下去,“看來我是打擾到了雲衫小姐的…雅興了呀。”
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剛念的那句話,我不禁有一絲羞赧,“朱雨澤,你怎麼來了,也不叫一聲,嚇著我怎麼辦?”
看到我羞憤的樣子,他笑得更開心,“這可不能怪我,我走進時剛要出聲,就聽到有人在念詩,剛好被我聽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戲笑的看著我,似要用剛才那句話又取笑我一番。我作勢要打他,這時小方走過來了,把手上端的兩杯茶遞給我們。又退回去。我沒好氣的問,“你又來做什麼?”
他放下杯子,伸手拉住微蕩的秋千架,坐在我身邊,“我還真是有事找你。”
我挪動身體要離他遠一點,這秋千本就不太長。他的手繞過來,隨意的搭在我身後的扶手上。
“有事你快說,不要耽誤我賞花。”
“這事嘛,倒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講出口。”
他俊秀的臉上是少見的忸怩之態,這滿園的花卉在他麵前竟也失去了顏色。
我趕緊別過頭去,“那就別說了。”
他拉住要走的我。他微微的一笑,仿若不食人間煙火,“雲衫,借一點錢給吧。”
我撲哧一笑,“你開玩笑吧,大少爺,你還用得著向我借錢。”
“我跟你說認真的,你借不借?”
“那你要多少?先告訴你,多的我可沒有。”
他伸出一個巴掌,“不多不多,就五萬而已。”
“不借。”我喝著杯中的茶,“不借。”
“雲衫,誰不知道你最不缺的就是錢,你也用不著這麼小家子氣嘛,這點都不借。”
“你爸爸也很有錢啊,你幹嘛還問我要,你是不是在外麵幹壞事了?”
他點點頭說,“對啊,我上午去打麻將打輸了,欠了人家錢。”
我口中的一口茶噴出來,嗆在了那裏。他不停地幫我順氣,“有這麼大驚小怪的嗎?不就是輸了幾萬塊錢嗎。”
我推開他的手,輕呲一聲,“瞧你那口氣!對啊,不就五萬塊嘛,還去打麻將輸了?誰信你啊!”
他往後一靠,“你愛信不信,反正你一定要借給我。”
“可以,但是你要給我寫欠條。”
“不至於這麼麻煩吧,是不是還要我找個擔保人來啊。”
“我這不是怕你賴賬嗎?”
“你…”
“還有,限期一個禮拜還。”
“那要是我不還你是不是還要放高lidai啊?”
“那倒不會。隻是,過了期限不還本金一天翻一倍,”
朱雨澤收回嘻笑,伸手過來,說,“你可不可以幫我撓撓?”
我解地看著他,他吐出一句話,“我好想打人!你真是做什麼都不肯吃虧啊。”
我笑了出來,“你不要忘了我家是做生意的,到底你還要不要借?”
他點點頭,“要啊。我才不怕你放高力貸呢。”
“那我去拿給你,你不要忘了打欠條。”
我把錢送到他麵前,他笑著接過,我問,“什麼時候還?”
他說,“我下個星期去銀行取出來便還給你。”
“那你還了錢趕緊取我。”我脫口而出,
他先是一愣,不解的看了我一陣,隨後便露出一個壞笑,說,“好,等我有錢還你了便娶你。”
我這才驚覺我方才一急說出的口誤,聞得他的戲謔,又是一陣氣急,“我,我剛才是說等你取了錢趕緊還我。”天知道之後我為了這句口誤付出了多少代價。他每每見了我便說有了錢就要娶我,我張口結舌,百口莫辯。
今天便是我的生日,以前過生日都是媽媽操辦,隆重得簡直是勞民傷財。今年我提議要低調一些了,可是這低調的陣容也著實讓我想吐血,跟以前沒什麼差別。我不得不承認,如今社會上的人最喜歡的還是社交,有事沒事都愛弄個派對出來樂樂,更不用說人過生日,象爸爸說的,不邀請人家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所以我也隻有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