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雖已是初秋,正午的太陽還是火辣辣的。
今天跟趙青婷出來讓司機帶著兜了一大圈的風,還是找不到想要去的是哪裏。
看著路邊的景物緩緩地往後退,我心裏亂如麻。
“雲衫,回去吧!出來那麼久了,你不累嗎?”
回到醫院,我剛走到朱雨澤住的外間,就被朱伯母拉住了,“雲衫,有個人來看雨澤,現在正在裏麵,剛還問起你來了呢!”
我微微疑惑,“伯母,是誰呀?認識我的嗎?“
“是一個男孩子,問了一下你最近好不好!”
我想了想,還是走進去,推開裏間的門,我的腳生了根,呆在了當場。
兩雙眼睛齊齊向我瞅來,其中一個半倚著床背,雖然臉色有些許蒼白,可看著我的表情還是精神不錯的人不正是朱雨澤?
另外一個凝視著我眼裏的波瀾深似海的卻是……許時生!
我一時忘記了說話,他們就那樣安靜的望著我發呆。
直到外麵的朱伯母走進來拉我走近床邊,嗬嗬笑著,“雲衫,這雨澤是剛醒不久,瞧把你高興的!我剛才也一時忘記告訴你了。來,坐啊!你們兩個,愣著幹嘛!”
我木訥地坐下,對麵的許時生也坐下,朱伯母又高興著出去張羅吃的了吧。
心,很亂,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為什麼,朱雨澤的醒來,並沒有給我帶來如何歡天喜地的激動,那當然,看到他醒了,我確實是很高興很高興很高興沒錯的!可在這高興的背後,似乎還有一些不為我所察覺的東西在牽絆著我。
“你剛才去哪裏了?”兩個人的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拉回了我神遊的思緒。
我抬起頭左看右瞧瞧,時生在接觸到我目光時移開了,我這才發現我們這小小房間在我們之間,是如此的……尷尬。
倒是雨澤並沒有在意什麼,接著說下去,“怎麼,我一覺醒來,你變傻啦!”
他的口氣很輕鬆,卻很虛弱,我心微一緊,“你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他抿著嘴笑,搖搖頭,再自然不過的攏了攏我額前的秀發,“我沒事,這幾天辛苦你了,雲衫,看你都瘦了不少。”
我脫口而出,“不,其實都是我不好,要不然你就不會這樣……”
“好啦好啦!”他打斷我,眼裏是無盡寵溺,“又來了你!”
“咳!”聽見一聲輕咳,對麵的許時生說:“你好好休息吧,雨澤,我不打擾你了!”
朱雨澤也沒有留他,跟他道了聲再見,許時生看了我一眼,那眼裏有一種我看不清道不明的傷神。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我豁然驚覺,我跟朱雨澤此時此刻有多像同甘苦共患難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