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怕我胡思亂想,他接著說,“就是這幾天的事,後來我聽子軒說,他打算自立門戶,幹一項什麼大工程來著,聽著神乎其神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幽幽記起那天他說的,不管我的家人如何嫌他貧窮他也不在意這些種種,突然發覺自己似乎也不了解他了,他如今又身處何地。
回到酒店才四點多,晚飯還沒開始,我便又撲倒在床上睡覺,還特意警告雲辰不許叫我起床吃飯。最近不知怎麼了越睡越能睡,一天到晚睡個十幾小時每天還是睡眼朦朧。
這一躺下很快就睡著了。卻反反覆覆遊走在一個夢境裏,夢裏有一個人牽著我的手緩緩邁向一座古老的教堂,耳邊優美神聖的婚禮進行曲此起彼伏,那個人的臉模模糊糊看不真切,那熟悉的身影給我的感覺像是時生,一想到他,我又安心了下來,他突然停下來,無比認真的問我,“雲衫,你真的願意嫁給我了嗎?從今以後,你會不會後悔?”
我一下子呆住了,這聲音溫潤朗朗如暖陽般,很熟悉但卻不是時生的,我抬起眼眸卻是再也看不清楚他的臉,我一下子慌了神,想要掙脫他的手,他果然沒有放開我的意思。
正在糾纏不下間,我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終於放手了,我卻上上下下都找不到手機,在我心急如焚時,啪地一聲手機摔到了地上。
我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渾渾沉沉總算是醒了,原來放在床邊的手機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地板上,猶自在不停的振動。
我眨著困乏的眼睛,抓起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不用看我就猜到全部是家長打來的,這倒不是什麼奇觀怪象,我出門在外的時候他們三個經常前前後後電話緊追不舍。
我慢吞吞的按下接聽鍵,我還未開口對方連珠炮似的丟過來一大堆問題,果然是雲峰,“你終於舍得接電話了,幹嘛去了?是不是故意不接我們電話?爸媽都快被你急死了你知不知道?賀雲衫你趕快給我回家來!現在就回!立刻馬上!”
他火急火燎口吻嚴厲且不容我反抗的樣子還是沒能趕走我的瞌睡蟲,極其不滿他打擾到了我,不由得抱怨,“怎麼了嘛怎麼了嘛!”
他在電話裏似乎拿我沒辦法的歎口氣,“你別告訴我你還在睡覺,雲衫,天踏下來也隻有你才能睡得著了!”
聽他聲音裏一如繼往的帶一種寵溺,我心頭一暖,不由得向他撒嬌起來,“哎呀,哥哥,人家在和周公下棋呢!都怪你來打擾害人家輸得好慘!”
我話音剛落,他又嚴肅起來,“你別給我扯開話題,爸爸讓你明天之前回到家,出去一趟你居然翅膀硬了,你說你跟那許時生怎麼一回事!誰允許你們私自往來了!居然還敢花前月下談婚論嫁了……”
我頭大如牛,又是雲辰這個大嘴巴的家夥通風報信,我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再不想聽他嘮嘮叨叨。
起身就去隔壁房間,天色微暗,這小子居然也在蒙頭大睡,我氣呼呼地把他扯起來,他醒了還轉過身繼續睡,“姐,你進我房間怎麼不敲門啊?我正在捉魚呢這下全給你嚇跑了……”
他猶自喃喃自語,我咬起牙根扭他的臉,他疼得跳起來,“大小姐,你怎麼能對我使用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