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吉走後的第五年,宋詞累了,徹底。
於是,她把自己扯進了一場又一場的相親事件之中。
她需要一個男人,需要一樁婚姻來給她一個歸宿。
而,不再是傻乎乎的等待愛情。
相親宴安排在周五的中午,十二點整。
姐姐宋言說,對方是個金領人物,某某公司的銷售經理,喜歡小家碧玉型的女子。
巧恰,宋詞便是。
出租車上,姐姐一直誇讚對方,“陳先生有車,有房,又有錢,是你姐夫公司裏的銷售經理,而且據你姐夫說還很會體貼人。一會兒見了陳先生,可一定要給人留一個好的印象,別錯過了。”
宋詞隨口應下了,心卻說,“這已經是第三十七次相親了,就算是個金領又怎樣,不一定與她有緣,又有誰願意剛剛相親認識,就和她領證結婚的呢?”
於是,對於這一場相親,她並不抱多大的希望。
這個城市繁華極了!
高樓林立,車如流水,街景在車窗前姹紫嫣紅的流過。
然而,所有的一切,在宋詞的眼裏都是灰敗不堪的。正如同莊吉走後,她昏天暗地的過著日子,仿佛自己是一台被生活操縱的機器,一切都是為了掩飾她的傷痛而不得不走的程序。
她總是這樣輕易地陷入一陣沉思當中。
宋言連連叫了她三聲,她卻沉浸在自己的意識當中,“小詞,姐姐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小詞?”
宋言索性一個巴掌拍在她的手臂上。
宋詞這才抽回神思,“嗯,姐姐你說什麼?”
宋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唉!我說你從小總是沒記性,怎麼偏偏把那個男人記得刻骨銘心。你別總回憶過去,你也老大不小了,27歲的人該嫁了。這回可千萬別再挑了,對方是你姐夫的同事,知根知底的,錯不了。”
是啊,她老大不小了,87年射手座的女子,渴望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然而,愛了長達十五年,依舊是勞燕紛飛了。
她們剛剛前腳踏進酒店門口,突然宋言接到老公的電話,聲音焦急地問:“你說什麼,兒子急性闌尾炎,現在已經在醫院了?”
掛了電話,宋言不得不掉頭趕往醫院,臉上寫滿了焦急,隻好匆匆對宋詞說:“一會你自己先去和陳先生聊聊,包間在三樓10號貴賓房,我先知會他一聲,記得給人留一個好印象啊!”
宋詞隨口應下了,也不知道到底是10號房,還是4號房。到了酒店三樓的時候,年輕漂亮的接待小姐笑意盈盈地走過來,“小姐,請問有預約嗎?”
“包廂。”她努力在腦海裏回憶,姐姐說的到底是10號還是4號。
想了想,還是說:“4號包廂吧。”
“這邊請!”接待小姐領著她轉了個彎。
過後,宋詞才知道,她錯將10號包房聽成4號,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所以,也難怪門被推開的時候,桌前那個正在翻看雜誌的男人才露出詫異的表情。
又似乎微微不悅,那神色寧靜的眉眼間閃過一絲絲惱怒,隻是一絲絲,瞬間又收了起來。
隨後放下雜誌,漆黑深邃的目光望向她,安靜地等待著解釋。
宋詞卻隻是當他是相親對象,從心底裏覺得尷尬,可是既來之,則安之,總不能因為害怕而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