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那個她,從來說的都不是我。
而是保護了卓揚的安然。
因為他們兩人有約定,所以卓揚對安然永遠都存著一份愧疚。
我忽然開始想象過去七年我做了什麼。
無理取鬧,自怨自艾,甚至成了謊話王。
我無時無刻不盯著卓揚,想挽回卓揚的心,但是卻忘了在他最困難最痛苦的時候給他一刀的人卻是我。
如安夫人說的,我對他一點幫助沒有。
安然能救他,我卻隻能害他。
我終於明白……
與其說這七年我在受虐,還不如是我在自虐。
而真正的受虐者,從頭到尾都是卓揚。
心隱隱作疼,後悔和悲痛慢慢的席卷我的全身。
無力逃走,隻能看著安夫人逼近。
“沒關係,你有機會贖罪的。現在你隻需要把所有的財產都轉給我……一切都結束了……”
我心神震蕩,差點就讓安夫人為所欲為。
但是在最後一刻,我卻猛地回過神來,扔掉手中的筆。
“不行!不能給你。”就算是我沒有資格得到,那這份東西也不應該屬於安夫人。
安然已經死了,那麼有資格得到這東西的除了卓揚,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就算是給,我也會把這些東西都還給卓揚。
“你想幹什麼?”安夫人見我站起來,臉色大變。
“我是安然的母親……為了卓揚,我失去了我的女兒,難道我不應該拿一點補償麼?”
“要補償,你可以和卓揚講……通過這種方式來拿回補償,這不是補償,這是掠奪……”
我拎起包包,無意和這個瘋女人做過多糾纏。
現在我已經確定,盡管她的身體看似已經恢複,但是心智上還是瘋子一個。
我沒有估算錯。
安夫人真的還沒被治愈。
但是我猜的到開始,卻猜不中結果。
安夫人見我要離開,整個人好像瘋掉一般,指使旁邊兩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就要攔住我。
“你想幹什麼?”
“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你這是勒索!你這是綁架!我會告你的……”
安夫人撐著桌子,得意的笑。
“那又怎麼樣……反正,那個時候你已經簽字了,那些……都已經是我的東西了……而且……你不知道,精神病傷人是不會坐牢的……”
所幸,在溫禮的健身房我把身體還給練好了。
和兩個高大婦人武鬥我固然不行,不過逃跑一直是我的強項。
穿過院子,我蹭蹭爬上院子的大樹,沒有想到許多年沒有爬樹,這項技藝還沒怎麼生疏。
那兩婦人見我爬上樹,抓不住我,居然從屋內拿出一把槍。
我嚇了一跳,抱著樹枝的手都是隱隱顫抖起來。
怎麼辦?跳下去我可能摔得半死,最後還是被抓住。
但是不跳下去,別人會用武力逼我下去,最後還是被抓住。
似乎結局都一樣……
就在我心裏翻動不停的時候,樹下,圍牆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天籟之音。
“跳下來,我會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