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把文聯的主任和幾個同事都叫來,一起鑒定小念帶來的畫。
眾人瞧了瞧,覺得這幅畫假得不能再假。可李老把他們都喊過來,應該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王主任又細看看,皺著眉頭說:“看一眼就覺得不真,尤其是這個印章,錯得離譜。隻是這紙張、筆墨,作畫的手法有明末清初的。不過,歐陽修在畫上的造詣沒這麼深,而且宋代的畫風多以潑墨為主。迄今為止,還沒有人發現有歐陽修的畫作流傳下來。”
“若看畫可以判定是清初的,看印章卻是北宋,這樣矛盾的畫作不可能是真品。”旁邊的另一個老頭也附和。
剩下的幾個人紛紛點頭,王主任說:“李老有什麼高見?難道這畫另有玄機?”
“你們說的沒錯,我也正疑惑畫作和印章的矛盾。”李老再次拿起放大鏡,幾乎快要趴在印章上了。
他麵色凝重,眉頭緊蹙。突然,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嘴角上翹,眼睛發出一絲光芒。
“刀片!”
肖鵬趕忙遞過去,他接過去在印章上麵小心翼翼的刮著。
眾人圍成一圈瞧著,看見他謹小慎微的樣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小念看見他用刀片刮印章,運氣看下去,隻見下麵竟然還有一塊印章,上麵的字似笑似哭,看不出是誰的名號。
“八大山人!”王主任先驚呼出來。
小念聽見這才看明白,“八大”和“山人”豎著連寫。前二字又似“哭”字,又似“笑”字,而後二字則類似“之”字,哭之笑之即哭笑不得之意。
八大山人名朱耷,明末清初人,為寧獻王九世孫,著名的書畫家,為清初畫壇“四僧”之首。他的山水和花鳥畫都具有強烈的個性化,筆墨簡練,大氣磅礴,獨具新意創造了高曠縱橫的。
“拙規矩於方圓,鄙精研於彩繪!正是八大山人的真跡!”李老滿麵春風,笑著對小念說,“小姑娘,幾百塊錢就淘到八大山人的真跡,你這是賺大發了。”
“李老,為什麼這印章上麵會被假印章覆蓋住呢?”王主任不解地問著。
“這個我也不清楚,看這印章得造型和,估計是解放以後篆刻的。咱們國家經曆過特殊的時代,家裏有這些東西就是禍根。那時候被毀壞的古董字畫不計其數,真是國家和人民的巨大損失啊!現在想一想,都覺得心痛!
我猜想,這幅畫祖傳的可能性很大。擁有這幅畫的人害怕惹禍上身,又不想看著畫被毀,就想出這麼個辦法。看樣子這幅畫經曆了不少波折,如今能完整無缺重見天日才圓滿了。”
眾人聽了都點頭,“若不是李老見多識廣,估計這幅畫就被當成贗品處理了。”
“我們做文物工作要秉承一個原則,就是質疑,質疑,再質疑,哪怕是有一絲可疑都要反複研究。”
劉振寰沒功夫聽李老在這裏說教,他表示感謝帶著小念離開。
“喏,車鑰匙。”他把跑車的鑰匙交出來,“這次你贏了!”人家隨隨便便就能淘到古字畫,不得不承認財找人一說。
小念把車鑰匙接過去,高中的課程對於她來說是小菜一碟,平日裏沒什麼事就考了個駕駛證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