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長門生怨(三)(1 / 2)

到了夜間,這地方更加潮濕生冷了,就連床上的被子又髒又潮濕,白汐剛躺在床上,就感覺渾身癢,不停的用手撈癢,皮膚被手指抓破了,紅一塊青一塊的,白汐順著月光將自己的身體看了一個遍,從小到大還從未受到如此的折磨,那喪盡天良的夫君還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印記,在夜間安靜下來的時候,整個身體更疼的受不了了。

白汐艱難的翻了身,隻聽見打呼嚕的聲音,整個寂靜的夜也時而傳來幾聲狗吠,破舊的木窗戶外麵幾根翠竹隨著夜風晃動,在這樣的夜裏根本沒有睡意,她緩緩起身,朝著外麵走去,手裏拿著自己破了洞的麻衣還有白天從秀紅那裏借來的針線,而後蹲坐在門檻上,遐想這樣寂靜的夜才會讓自己安寧一會。

天淡星明,涼風吹起時,竹影斑駁,搖搖晃晃的,白汐到很享受如此的夜景,身上穿著一件淡青色蟬翼紗衫,被明亮的月光照的裏外通明,正當白汐忙著手裏的活時,一陣旋風過後,傳來哭聲,這哭聲悲慟天地,忽聞整個庭院傳來了哭聲,白汐瞬間覺得全身發麻,不禁打了寒顫,便收拾東西打算回到屋裏。

正當白汐轉身的時候,一個黑影晃動,白汐用手揉了揉眼睛,想到肯定是自己來淩朝宮經曆的事情太多太累了,才會出現幻覺,便不在思索什麼,腳步繼續移動,瞬間大地晃動,旋風繼續襲來,大片的竹葉開始搖動,甚是嚇人,白汐這才記起白天她們所提起的鬼經常在夜間出沒,想必是剛死去的婢女碧青來這裏了。

白汐咬緊牙關,散亂的頭發披在兩肩,身上的衣服顯得很輕薄,白汐準備一死的心,站在原地不動,等著鬼出現,隻見那黑影一直晃動而不出現,白汐睜大眼睛對著晃動的黑影說:“是鬼是人出來吧!人含冤活著,死了便是解脫了,若你覺得自己死了得不到救贖就找我索命吧!”

白汐的話剛說完,隻見那黑影消失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禁為白天那個冤死的碧青感到悲痛,在這深宮裏,隻有死才是她們真正的解脫,隻要活著一天就會受到無盡的屈辱。

夜已三更,想到白天還要早起幹活,白汐便不磨蹭了,將手裏的衣服收好,徑直走向住房,忽地一個手搭在白汐的肩膀上,白汐嚇得驚叫一聲,隻是還沒叫出來就被一隻手捂住了嘴,白汐驚訝的望著這個身著黑色衣服的人,似乎這影子跟那夜在井邊的黑影一樣,白汐咬緊牙嚇得不敢出聲,靜靜的站在原地。

看到白汐不躁動了,隻見那人開始說話了:“如此良夜,想必姑娘也無睡意,何不跟我暢敘一番。”

白汐默默點了點頭,又朝著屋裏望了一眼,隨後說:“這裏不方便,我們另尋地方!”

那男子身體輕盈,白汐依偎在男子的懷裏,轉而到了一個湖邊,隻見岸邊柳絲花影,全部映在花池中,被水蕩漾著,忽而傾斜,忽而搖曳,男子將白汐輕輕放下,然後走進了亭子,背過身說:“姑娘對不起,剛才失禮了。”

明月下的白汐頭發散亂,隨風飄動,隻見那蟬翼薄紗裏外通明,愈加覺得冰肌玉骨,粉麵櫻唇,格外的嬌豔動人,白汐用手將風吹散的頭發攏在耳邊,這一場景,深深的印在男子的眼裏,他竟看的入了神,白汐到不好意思起來,對那帶著黑紗的男子說:“公子是何人?為什麼每次我在危難之時總會救我?”

隻見那男子緩緩道:“我隻是這宮裏居住的常客,姑娘不必知道我姓名,看姑娘受到屈辱,實在於心不忍。”

白汐輕輕笑了笑說:“你可知曉我的身份麼?如果我說了你就不會站在這裏和我正常說話了。”

那男子不動容,隻是站在原地,而後說:“姑娘有話請說出來。我不會辭去的。”

白汐對著池中的花沉思許久,忽地一顆眼淚滑落下來,她緩緩移動腳步,整個身體傾入池中,此舉甚是危險,男子快速抱住白汐的身體,語氣嚴肅說:“千萬不可做傻事。”

話剛說完,看到懷裏的美人如此嬌美,男子竟失控吻了過去,白汐也閉上了眼睛,被男子的柔情所融化,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白汐瞬間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突然記起自己的身份,她不能跟淩朝宮的男子產生感情,否則大仇未報就將自己葬送進去,自己的使命還沒有完成,不能因為兒女私情淪陷其中。

“公子,對不起。”白汐緩緩轉過身,臉上微紅,那男子也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