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臉色蒼白,時而咳嗽聲加重,在場的妃妾們都擔憂的緊繃著一根神經,鍾無顏雙手接過王上吐過的痰盂,轉過身對跪在地下的昭媛說:“王上身體欠佳,該散了,這宮裏的事情姐姐多費心,不要再傳出什麼荒唐的幺蛾子,更不要那一天也傳出大王子也被妖精抓走了…”
“無顏,陪朕去重華宮,朕累了,諾兒事情就讓奕軒去辦。”
昭媛聽聞自己在王上那裏一點地位沒有,便抬起頭,跪拜在王上的腳邊說:“王上,我還有一事要說,王上近來身體老是欠安,時而的咳嗽聲讓臣妾的心滴血不止,臣妾實屬擔心王上的龍體,如今我找了一大師算過,有一女子可衝喜,王上的身體會好的快,還請王上三思。”
鍾無顏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昭媛,隨即說:“王上身體哪能容得你來折騰,這妖媚女子來曆不明,王上不要聽信昭媛的一麵之詞。”
鍾無顏已經想到自古有句“糟糖之妻不下堂”,這昭媛可謂是摸索著王上的心思辦事的,王上已經有五年之久沒有納過妃子了,想必也有這心思,便又緩緩對昭媛說:“姐姐說的也不是無道理,隻是這女子要嚴格選拔,可不能把禍害帶進淩朝宮。”
身著黃色馬褂的王上聽聞自己的兩個女人都讓自己納妾,便不動聲色說:“愛妃們對寡人的心意,寡人記在心上,如今諾兒的事情夠你操心了,這選妃的事情交給昭媛去辦,無顏你先處理後宮的大小事務,免得亂了家法。”
昭媛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跌落在心底,她望著鍾無顏挽著王上去了重華宮,此刻其他的妃嬪們也都相繼散去了,隻剩下奕軒站在昭媛的身邊,昭媛緩緩起身,用手撫摸著奕軒的臉頰,語氣誠懇說:“我兒的確受委屈了,不過我不會讓西宮的賤人得勢的,如今這希諾生死未仆,若你真找到他就殺了他。”
奕軒驚訝的望著昭媛,隨後一顫道:“母後何出此言?弟弟從未有殺我之意,而且與我情同手足,我不能忘恩負義,殺掉弟弟,奪取他的地位…”
“啪…”一陣清脆的聲音。
奕軒的臉上留下了五個手指印,隨即昭媛很心疼的用手撫慰著奕軒的臉說:“是不是很疼,不是母後忍心打你,你要清楚,這淩朝國的一切本該屬於你,你才是大王子,我們淩朝國鏟除領邦小國為的就是主權統一,如今這希諾小小年紀,不堪重任,怎能如此擔任大任,他憑借自己母親的勢利不僅得到畢月國的長命公主以延子嗣,如今這正是你的大好機會,你不能讓母後失望。”
奕軒隨即覺得痛苦至極,而後看到昭媛剛剛在眾人跟前所受到的屈辱,便深深的將眼淚咽進了口裏,隻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外麵的空氣很新鮮,沒有壓抑的血腥味道,奕軒堅定的背影印在一池子水中,那一陣簫聲不免讓人啼哭。
“為何簫聲如此悲慟,想必有難言之隱?”冷荷輕聲說道。
奕軒聽聞一女子的聲音,便知曉是冷荷,頓時簫聲停止,長籲一聲道:“隻不過是睹物思人罷了,何來的哀怨之說。”
冷荷看到大王子的話裏麵帶著那一點情愫,便低聲啜泣說:“這麼多年以來你過得還好嗎?他們沒有為難你吧!若真的如同大王子的簫聲這樣悲痛,我的心也不會好過的。”
奕軒緩緩轉過身,對著冷荷說:“天下大勢所趨,不爭不容便是好的,你我從小在同一師父跟前學的知識,如今我想問,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冷荷隨即答道:“生之蓄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奕軒轉身靠近冷荷,臉上流露出欣慰的表情,便答道:“郡主與我見解相似,讓世間的萬事萬物按規律生長繁殖,我們產生萬物,養育萬物,而不是占為己有,心裏無私欲,難道不能長久的存活嗎?”
冷荷輕輕的撫慰著奕軒的臉,那帥氣的五官棱角分明,讓人不惜愛戀,隨後冷荷道:“自小我便知曉,大王子有一腔的抱負,如今大勢所趨,大王子冷靜處事,實屬難得,我與大王子交好多年,心存愛慕,如今嫁給諾兒也是命中注定,還望以後大王子放過希諾,不要造成親兄弟反目成仇。”
奕軒聽聞冷荷的話之後,不禁冷笑一聲道:“我們的命運注定如此,還記得那一年,我與公主賞花飲酒,做了很多詩詞,王上見我兩個情投意合,才華大相徑庭,便命人賜婚約,而今郡主學的一生好本領,嫁給諾兒,也算是一種緣分,我怎會惜舊日情分而幹讓人責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