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朝宮最顯眼的宮殿還是獨樹一幟的天冥宮,那是國家最有權利人居住的地方,遠遠駐足就可見宮殿四周香氣繚繞,似有神仙在此居住,宮殿外側生長著筆直挺立的四季不凋的鬆柏,綠意濃濃,很是愜意,此宮殿是淩朝國王習武和溫習學識的地方,常見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聖人和一些見地很深的道人和淩天冥在這天冥宮暢聊,即使外國的使者覲見國王,也不曾讓他們在天冥宮逗留片刻,可見這天冥宮果真是機密重地,那些婦道人家更是有祖訓不能入殿。
世間平凡官僚家裏也有兩三個嬌妻侍奉,當然這淩天冥貴為萬人之上的國王,也不能長久呆在天冥宮策劃國家大事,時間久了也是無可奈何的,淩天冥書房裏研習兵法,隻見整個殿內爐中火氣繚繞,到處彌漫著一股香氣,這氣候也不像前些日子那麼燥熱了,一陣暖風從窗戶吹進來整個人神清氣爽,淩天冥近似癡迷的拿著手裏的兵書,不自覺站起身道:“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終而複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時是也。聲不過五,五聲之變,不可勝聽也;色不過五,五色之變,不可勝觀也;味不過五,五味之變,不可勝嚐也;戰勢不過奇正,奇正之變,不可勝窮也。奇正相生,如循環之無端,孰能窮之哉!”
餘音剛落,隻聽見一女子聲音:“激水之疾,至於漂石者,勢也;鷙鳥之疾,至於毀折者,節也。故善戰者,其勢險,其節短。勢如擴弩,節如發機。紛紛紜紜,鬥亂而不可亂;渾渾沌沌,形圓而不可敗。亂生於治,怯生於勇,弱生於強。治亂,數也;勇怯,勢也;強弱,形也。”
淩天冥看見眼前站著一女子,妝容恰到好處,一身淺色衣裙更是顯現出脫俗不凡的氣質,剛才竟然接了他的話,不免對在心底對雪傾愛戀更深一步,隻是想到這天冥宮怎麼能讓一個婦人闖入,於是他立即麵怒凶相道:“想必是朕太過於寵溺你了,這天冥宮可是不能隨便進入的,你一介女流若觸犯了教條,不怕朕降罪於你?”
雪傾臉色微紅,她緩緩移動到王上身邊,將手裏一杯茶水遞過去道:“嬪妾知曉若長久陪伴王上,終究免不了一死,若能為王上分擔難事,妾身願意粉身碎骨,先前有禦史從西星國帶來的烏龍茶尚好,我便命人在園內取清晨的露珠浸泡而成,看這葉子中間為綠色,外側則是大氣的紅色,喝起來更是醇香,不像以前那些次品茶水一般有澀味,王上近來為國事操勞,妾身實在思君心切…”
淩天冥臉色微動,在心底已經對這個淩國夫人喜歡的不得了,更難得是她年紀輕輕一心為他著想,隨即接過雪傾手裏的茶,喝了兩口,感覺喉嚨滑潤,香氣更是濃烈持久,不免稱讚一番道:“愛妃方才怎知曉那兵法?”
雪傾站起身,抬起頭看見一片雕刻如龍的牌匾上麵雕刻著三個大字“天冥宮”,隨即注視許久道:“王上貴為一國天子,有萬夫難敵之威風,想到那蠢蠢欲動的小國也恨不得霸占淩國的土地。”
“這南疆剛言和,小小西星國殘餘勢力如同那野草,就算放把火燒了,也橫掃不幹淨,朕如今逼不得已才會初次下策,滅了西星國的殘餘勢力,大凡作戰,都是以正兵作正麵交戰,而用奇兵去出奇製勝。”
雪傾隨口道:“善於運用奇兵的人,其戰法的變化就象天地運行一樣無窮無盡,象江海一樣永不枯竭。象日月運行一樣,終而複始;與四季更迭一樣,去而複來。宮、商、角、徵、羽終不過五音,然而五音的組合變化,永遠也聽不完;紅、黃、藍、白、黑不過五色,但五種色調的組合變化,永遠看不完;酸、甜、苦、辣、鹹不過五味,而五種味道的組合變化,永遠也嚐不完。戰爭中軍事實力的運用不過“奇”、“正”兩種,而“奇”、“正”的組合變化,永遠無窮無盡。奇正相生、相互轉化,就好比圓環旋繞,無始無終,誰能窮盡呢?
“愛妃所言極是,小小西星國不必如此大動幹戈,按照一貫作戰方法隻可以奇致勝便可。”淩天冥沒想到自己在花甲之際,還娶了這樣一個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嬌妻,不免內心一喜,但想到朝內的鍾勳和那威望極高的東宮娘娘,內心不免一顫,難道他們這是在朕的身邊穿插眼線。
“王上因為何事如此憂心忡忡?”雪傾一邊嬌嗔攤在淩天冥的懷裏,一邊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