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軒一臉正氣,麵帶溫和的微笑,對著堂下的老婆婆道:“有何冤屈請仔細說來,本王可以為你主。”
那老婆婆緊張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在這朝堂上,誰人還敢在雕花椅子上坐著聽審,她戰戰兢兢的作揖道:“大人我女兒才十四歲,她蒙受了很大的侮辱,還望大人為我女兒做主。”
“不必太緊張,仔細說出來。”
那老婆婆佝僂著身子,將身上麻衣輕輕撩起,隻見那上身全部是紅色的繩子勒痕,看著讓人不寒而栗,奕軒忙問道:“這是為何?”
“大人請聽民婦仔細道來,奴家自小在一個官宦人家做侍女,一輩子不曾得嫁,這女兒還是我收留的義女,雖說是義女,但她比我的命還重要,那女子本是官宦家中的小姐,此女命苦…”
那老婆婆歎了一口氣,又緩緩道:“不知何時我家老爺得罪了京都的官人,有人夜裏縱火,讓那老爺一家子都葬身火海,奴家正好去鄉下親戚家送葬歸來,心如絞痛,哪知我回到府中,卻發現眼前一片廢墟,我仿佛置身於一場夢中,那老爺和夫人都是好心腸的人,對下人從不嗬斥辱罵,卻不知曉得罪了何方有權勢之人,我發瘋似得跑到那一片灰燼中,按照以往的習慣先去了夫人的房間,隻見那夫人身上已經被燒焦,隻見她腹中裹著一個四歲大的孩子,我便知曉她就是府裏的小姐,慌亂之餘忙將小姐接出來,並將小姐撫養長大,我娘倆怕那當時縱火之人尋得蹤跡,便逃到偏遠的地方,誰知前不久有人將我女兒奪去,並揚言道給京都的官人當老婆,可憐我那女兒什麼都不懂,被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糟踐過後,身上留著一身傷疤,每次我反抗的時候,他便命人將我們娘兩用鞭子抽打,今日我好不容易逃出來,聽聞大人今日上任,還請還我們一個清白。”
奕軒聽聞過後,甚是氣憤,他詢問道:“那要霸占你家小姐的官人是何人?”
此時,突然太師李建武走向前來,對著堂下的夫人嗬斥道:“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你這東扯西拉的,如何讓大人為你作判別,若是你一廂情願上前說那官人對小姐不好,那小姐或許很情願的…”
奕軒先沒做聲,聽到這太師話說的也在理,轉而對堂下的婦人道:“何不讓那小姐上堂仔細對證,若真如同你所說,本王一定為你們做主。”
隻見那婦人一臉委屈道:“我那女兒正值芳華,奴家能丟得起臉,但她怎麼能暴露在眾人眼中讓人戲謔…”
那夫人話剛說完,從堂外慌亂闖進一個滿嘴酒氣的男子,他神色慌亂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堂下的婦人,隨後走向前去麵紅耳赤道:“軒哥哥今日上任不必太勞累,小王早日在府中備下酒席為哥哥接風,今日這案子還是讓李太師去審理可好?”
奕軒看見淩豐身體胖的無可收拾,肚皮從衣衫下露了出來,整個人看著很頹廢,奕軒連忙道:“表弟怎麼如此上前堂,沒看到本王在審理案情嗎?”
那婦人看見淩豐的樣子,臉色變得十分詭異,她忙顫顫道:“大人我家小姐就是被這賊人所霸占?”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那淩豐甩起自己的長袖,將老婦人推倒。
“萬不可如此魯莽,住手,豐兒。”奕軒輕輕喝道。
淩豐這才緩緩放下自己的手,臉上汗如雨下,奕軒詢問:“淩豐你可曾見過這婦人?”
“沒…從來沒見過…”
奕軒覺得這事情定有蹊蹺,再者他今日奔波了一整日,身體實在承受不了,微微閉了閉眼道:“好好看管老婆婆。今日就到此,等那小姐願意上堂作證….”
淩豐這才防鬆警惕,忙將額頭的汗水擦幹淨,對身後的李太師眨了眨眼睛,而後對奕軒嬉笑道:“哥哥來思爵府還望多多熟悉,我定會將府中絕色美女送到府上供哥哥觀看…”
“咳咳…”奕軒幹咳嗽一陣,那淩豐忙停下話,知曉自己說話說的不是時候,但他在心裏暗罵:“裝什麼清高,世間那個男子不好色?”
忽地,天色驟變,烏雲壓得很低,看似要下雨了,方才還晴空萬丈,這氣候很是奇怪,奕軒朝著黑壓壓的雲層望了一眼,對淩豐道:“今日天色不佳,改日咱們再敘,今riben王實在太累,實在不能…”
“哥哥客氣什麼?累回去歇息就好,我定會改日去拜訪。”說著便作揖三下。
奕軒回到思爵府越加感覺今日之事有蹊蹺,看到那淩豐神色慌張,再者看那老婦人的眼光好像二人早就認識,看來這案情不是一兩下可以說明的,他皺了皺眉,就怕這件事牽扯的人太多,把自己不該得罪的人全部得罪,那他該怎麼辦?這淩豐還是自己的親表弟,想到這裏奕軒感覺左右為難,要是淩豐自己去宮裏求情,他堅決不能讓淩豐這樣放縱。
這剛才黑雲沉重,原本明亮的天空一下子被烏雲遮蓋了,整個屋子裏麵一片漆黑,忽然屋內一片敞亮,奕軒一驚,在那亮光中看到懷青手裏端著一盞燈,朝著奕軒走來,奕軒連忙上前將燈接過,隨口道:“夫人不必親自來,傳喚下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