轆轤金井梧桐晚,幾樹驚秋。晝雨新愁。百尺蝦須在玉鉤。
瓊窗春斷雙蛾皴,回首邊頭,欲寄鱗遊,九曲寒波不溯流。
奕軒懷裏抱著剛才選中的宮女,隻是眉目沉重,眼神絲毫沒有落在此女的臉上,直到看不到眾人的時候,奕軒這才將懷裏放在地上,那女孩顫顫站起身,對著奕軒後退兩步,微微行禮,而後退了出去。
奕軒沒想到這女子與常人不同,如果是別的女人都巴不得逮著機會爬上去,隻是此女一幅清新寡淡的樣子,這到惹起了奕軒的興趣,他連忙上前擋住女子的去路,隨口道:“你要去哪裏?現在你是我的人了。”
那女子低著頭,不敢直麵奕軒的眼睛,奕軒緩緩道:“你先抬起頭來,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幹什麼事情的。”
女孩微微抬起頭,奕軒的眼眸突然落在女子的身上,隻見那白皙的臉蛋有點微紅,雖說她穿著宮女穿的衣服,但也不乏其韻味,再加上她身上慣有的氣質到讓人覺得很舒服,奕軒示意那女子坐下,那婢女遲遲不敢坐,奕軒走過去將女孩按在椅子上,隨後又坐在離他不遠處,笑了笑說:“你叫什麼名字呀?”
“奴婢名喚靈兒。”
奕軒聽聞之後,覺得此女名字跟那些宮內的女婢的名諱沒什麼區別,一下子就沒什麼興趣了,起身道:“你可曾學過一些什麼?”
那女子微微起身,對奕軒欠了欠身,而後道:“奴婢可為王上彈奏一曲,不知可否?”
嫻熟的手指輕輕的撥動著手裏的琵琶,剛開始撥動幾聲琴瑟,奕軒已經融入到了曲中,隻聽見美妙的聲音縈繞在整個殿內,那動聽的歌喉讓人垂憐不已。
“今夕何夕兮?
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
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
得知王子。
山中有木兮,
木有枝兮,
心悅君兮君不知。
一聲聲美妙的音符從四處飄逸開來,讓人的心頓時舒暢開來,沒有別的事情可以擾亂奕軒此刻寧靜的心情,聽到如此動聽的曲子,他也情不自禁將腰間的蕭拿出來,隻見兩個人一起合奏,窗外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美妙的音符傳出,讓整個淩朝宮顯得更不一般了。
歌唱罷,奕軒才覺察眼前的女子不同凡人,不禁對她刮目相看,對她的身世更是想了解更多。
“靈兒,沒想到你還懂彈琴唱歌?”
那女子眉目略顯憂鬱,這才敢真正抬起臉望著眼前玉樹臨風的王上,她揚起臉望著半輪缺月:“奴婢是罪人的後代,不敢奢求太多,能夠在宮內得以長生是奴婢的幸事。”
奕軒聽了,沒想到這女子能把仇恨說的如此坦然,肯定有故事在裏麵,他上前道:“你盡管說,朕不會怪罪你的。”
“我父親原本是淩朝國的吏部尚書,因遭壞人陷害被殺頭,那時候奴婢還小,跟奶媽一起生活,直到後來,奶媽久病不治去世了,隻剩下我被人買進了宮裏,我的所學都是以前父親活著的時候請的老師教授我的,今日有幸在王上跟前奏樂也是奴婢三生有幸。”
奕軒連忙將此女扶起,他觀摩這個女子許久,久久不曾說話,而後緩緩道:“這件事朕一定會幫你查清楚,若真是被惡人陷害,定會還給你一個公道,如今你是朕的人,不會再受旁人欺辱了。”
“奴婢謝謝王上厚愛。”
“哎,以後不要自稱奴婢了,朕賜予你名諱——靈寒子。”
“靈寒子?”
“嗯,你身上有一股寒冷之氣,初見的時候,人們都被你的那一股寒氣吸引,後來覺得這股寒氣是有靈性的,正好符合你的氣質,就叫靈寒子。”
“奴婢多謝王上賜名。”
“怎麼不長記性,方才才說過不要稱作奴婢的…”
靈寒子被奕軒寵幸了,她算是奕軒的第一位夫人,舉國上下都傳出王上要納妃子的消息,隻是納妃子的儀式卻很簡單,本來是要大張旗鼓的舉辦婚禮的,昭媛萬萬沒想到奕軒竟然會看上一個沒有受過各方麵熏陶的女子,於情於理都不能將此女的身份拿出來顯擺的,這一點是昭媛最忌諱的。
坤寧宮顯得無比的璀璨奪目,煙花充斥著整個京都的上空,誰人都知曉今晚是王上娶妃的境況,隻是北苑的房門半掩著,雪姬將半掩著的房門關好,白汐挺著大肚子朝著那煙火燦爛的地方望過去,可是命運卻改變了,心愛的人今夜攬著別的女人入懷,一曲苦心的曲子飄蕩在耳邊,讓人的心顯得無比的寂寥。